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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等待

淑色 意千重 4220 2025-02-21 10:16

  “告訴我什麼?
”田幼薇看到阿九眼裡的戾氣,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将喜眉護在身後。

  阿九逼近她,輕聲道:“當然是有人在靺鞨看到真正的淵聖次子一事了。
邵璟已被證明不是淵聖血脈,卻遲遲未能歸家,你這裡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你不覺得奇怪嗎?

  田幼薇佯作吃驚:“您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
阿璟不是被陛下派出去辦緊要的差事了嗎?
什麼淵聖血脈?

  阿九眼裡冒出火來,咬牙切齒:“裝!
你就裝吧!
等到邵璟沒了性命,别怪我沒提醒過你!

  田幼薇不為所動:“民女愚昧,聽不懂公爺的話。

  阿九面色陰鸷,田幼薇一度以為他會對她動手,誰知他卻隻是冷冷一笑,将腳下那朵頭花碾爛,揚長而去。

  喜眉唾罵道:“呸!
什麼東西!

  田幼薇皺起眉頭,阿九突如其來搞這麼一折,她不認為隻是單純地想挑撥。

  謀江山大位的人,怎麼可能總把心思放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上?

  從街上到家中,田幼薇一直沒想通。

  她索性放棄,等到晚間廖先生過來看望廖姝,就把這件事給他聽。

  廖先生道:“你可要心了,阿九最近與郡王爺争鬥得厲害,并且隐然落了下風。
以他的性子,必然是要反擊的,而且反擊的手段定然不會好看。

  所以,自己有可能成為這中間被犧牲的那個倒黴蛋嗎?

  田幼薇扶着額頭,低聲抱怨:“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很快了。
”廖先生眼裡閃着光:“要有耐心,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再等等就好。

  送走廖先生,田幼薇去到自己那間工坊中,拿了一團瓷泥慢慢地揉,在揉泥料的過程中,把這前前後後的事仔細過了一遍。

  若是阿九想利用她做文章,無非就是兩件事。

  一是利用她敗壞羊的名聲。

  二是繼續推動坐實邵璟身份的事,以便勝出羊一籌。

  她勢單力薄,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穩和謹慎。

  晚上,田幼薇宣布自己這段時間都将搬去窯場居住,不再每都回家,讓家裡人對外宣稱她去了明州。

  惹不起,那就躲呗。

  田秉思忖許久,也認為她的做法是最妥當的:“要提防阿九已經發現你在窯場做工的事,要更加心謹慎才是。

  田幼薇點頭:“放心吧,白師傅在那邊呢。

  隻要她自己不出問題,夜裡偷襲綁架這種事幾乎沒可能發生,白師傅老當益壯,想要躲過他耳目不太可能。

  次日一早,還未亮,田幼薇已經拎着包袱出了門。

  門外靜悄悄站着個人,瘦長而沉默,腰間一柄樸刀,背負一把長弓,身上舊袍子在燈光下透着幾分慘白。

  田幼薇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田幼薇撇嘴:“我郎戈,普安郡王是不是很久沒給你發薪俸了?

  郎戈疑惑地看向她:“按時發的。

  田幼薇道:“我還以為你沒錢做新衣,不得不總是穿着這樣的舊衣出來賣慘。
别客氣啊,若是沒錢,我借給你。

  郎戈閉緊了嘴,決定不再搭理她。

  田幼薇走得飛快,等到有亮色了,就把燈籠滅了,背着包袱往前狂奔,并不管郎戈是否跟的上她。

  一口氣跑到官窯附近,她才停下來調整呼吸,見郎戈緊随其後,就道:“跑得不慢嘛。
他叫你來的?

  郎戈喘了幾口氣才悶悶地道:“是,怕你拖後腿。

  田幼薇鄙夷地看着他:“耐力不行啊,還得加強鍛煉。
是廖先生的?

  “嗯。
”郎戈言簡意赅,聽到後頭有人聲傳來,身形一閃藏了起來。

  田幼薇昂首挺胸走進窯場,她不知道廖先生具體是怎麼和羊的,也不知道羊到底是怎麼想的。

  郎戈此來,應該有兩個目的,一是可以就近監視她;二也是為了不讓阿九有機可趁。

  她是既來之則安之,該安排的已經安排妥當,多個得力的人守着好處大于弊處。

  還早,白師傅和蟲在窯場上打拳,見她背着包袱過來,白師傅停下來:“怎麼了?

  田幼薇道:“近來風雨欲來,在這裡住些日子。

  白師傅心裡便有了數,毫不客氣地支使她:“既然來了,那就去給我做早飯,廚子做的難吃。

  田幼薇擠出一個笑:“聽您吩咐。

  她的住處很安全,程保良新官上任三把火,将各處倒騰了一遍,特意把她的房間安排在白師傅的旁邊,另一邊,則是程保良自己的臨時住處。

  如此一來,但凡她有個風吹草動,兩邊都能及時發現。

  田幼薇收拾妥當,看看左右兩間房,心裡暖暖的。

  雖然經過的事有些多,遇到的好人也很多。

  她去到廚房,連着程保良和郎戈的那一份也做了。

  白師傅經常會有這樣的要求,廚子雖然頗有一種“自己被人鄙視了”的酸溜溜,卻不敢多話,隻笑眯眯地和田幼薇道:“您需要什麼隻管自取,若是沒有就一聲,稍後買菜時幫您帶回來。

  田幼薇笑眯眯地謝了,将現有的食材做了素三鮮貓耳朵,又給了廚子菜錢:“這是用了您的材料錢,去買材時候幫我帶些食材回來……”

  安排妥當,她拎着食盒出去,招呼白師傅和蟲來吃飯,又把郎戈那一份放在窗台上,對着空氣道:“這是你的。

  白師傅看見,不以為奇,喝住東問西問的蟲:“吃你的,不餓就把你那份給我。

  程保良晃晃悠悠走進來,看到這場景就酸唧唧地道:“又在開竈,還三鮮的,你們不撐嗎?

  白師傅面無表情地道:“你撐嗎?
撐就别吃。

  程保良一聽,立刻笑嘻嘻地道:“我不撐,正餓着呢。

  田幼薇招呼好這幾個,轉頭去看,隻見放在窗台上的那一碗貓耳朵已經變成了空碗,那碗幹淨得就和洗過似的,她嚴重懷疑是用郎戈的口水洗的。

  田幼薇縮在窯場平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月,終于等來了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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