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 墨玄宸,你栽了
三人心中都清楚各自處境,哪怕再厭惡先前榮憲大長公主所為,卻也不會覺得受了點氣就當真過不去。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雖說未必需要十年,可三人都将今日的事記在心中,一個比一個記仇,表面上卻都沒再提及自己委屈。
惠王見着雲錦初不像是别的小姑娘那般嬌蠻,反而聰慧至極,他放松下來朝着雲錦初說道:“榮憲大長公主去了雲泉寺多年,這些年一直不曾跟京中有過什麼聯系,她這次為着謝翾和謝家的事情回來,莫名就跟慕容琦熟絡了起來。
”
“本王那個侄女光長年歲不長腦子,仗着陛下對先前那位皇後嫂嫂有幾分情誼便肆無忌憚,性子又蠢又毒,如今怕是被榮憲大長公主當了刀子,她們一個因你死了重外孫,一個又被你橫刀奪愛,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
“你往後小心一些,暗箭也就罷了,就怕慕容琦腦子進水再像今日來一次。
”
當街縱馬撞車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回頭就算是拿着刀子捅了雲錦初他都不覺得意外。
雲錦初挑眉:“她真這麼蠢?
”
惠王嗤了聲:“那可說不準,畢竟皇室裡頭已經很多年沒出過這種蠢貨了,她幹出什麼事情本王都不覺得意外。
”
雲錦初聞言撲哧笑出聲:“那可是您親侄女。
”
惠王滿是冷漠地扯扯嘴角:“陛下有十幾個子女,皇子公主一大堆,皇室裡頭其他親王的子嗣更是從來都沒少過,要真論親情,本王的侄子侄女都能排到城門口去了。
”
慕容琦那蠢貨侄女他可不稀罕。
雲錦初倒不意外惠王這番話。
自古皇室多傾軋,勾心鬥角争權奪勢的不少,可真能兄弟無間父子親情的卻沒有幾個。
她曾經看過惠王的資料,也知道這位王爺是景帝的同胞弟弟,雖然二人都是太後所生,可年歲卻相差了足足十二歲,一個已經年逾五十一腳踏入了老年人範疇,可另外一個卻還正值壯年風華正茂。
景帝尚文,惠王尚武。
明明是最親的兄弟,可是景帝對于惠王卻并沒有太過看重,反而極為忌憚比他年輕許多又極得太後喜愛的惠王,甚至于他明知道惠王有領軍之才,早年更曾南征北戰,可先帝一死,景帝登基之後卻從不讓惠王帶兵,隻将人束在京中當一個領着閑職的閑散王爺。
惠王的身份看似尊貴無雙,逍遙自在,可當年在外領兵征戰的人又怎能真的甘心守在這京中的一畝三分地?
隻看惠王會背着景帝跟墨玄宸來往,甚至于插手鎮南王府的事情就知道。
眼前這位看似大大咧咧的王爺,實則心裡早已經跟景帝有了嫌隙,甚至于未必沒有點兒别的心思。
這般情況下,他不待見本就嚣張跋扈惡毒蠢鈍的慕容琦,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雲錦初心知肚明惠王跟皇室的那點兒事情,卻也沒露出什麼痕迹。
她隻是點點頭說道:“我會小心的,不過今天鬧了這麼一出也并非全是壞事,趁機推了榮憲大長公主主婚的事,也省的回頭她再鬧了什麼麻煩。
”
“等再有一月,我進了鎮南王府,他們想要鬧什麼也不敢明着來。
”
撞死了宋家表小姐事小。
撞死鎮南王府世子妃就是大事。
那慕容琦就算是再蠢,那拿她自己償命的事情怕也不會去做,榮憲大長公主也不會蠢到主動送了把柄給墨玄宸,叫他有發作的可能。
墨玄宸在旁說道:“成婚前這段時間,叫雁回和桑葉寸步不離的跟着你。
”
他話到一半,像是怕雲錦初誤會他在監視,他解釋了句,
“雁回擅長易容僞裝,也同樣懂毒,一些尋常的迷藥之類的東西騙不過她。
”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慕容琦是個蠢的,榮憲大長公主心思也毒,帶着雁回安全一些。
”
雲錦初已經是第二次聽墨玄宸說起那雁回擅長易容了。
古代的易容,不知道跟她在藍雲基地裡學的有多大差别……
雲錦初心中微動,直接就點頭道:“我會帶着她們。
”
墨玄宸見她答應的幹脆,神色稍緩。
雲錦初朝着他道:“你也别光顧着說我,那慕容琦既然是個蠢的,她對你的癡戀就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東西,榮憲大長公主瞧着就是個心黑手辣的,小心文遠侯府的事情再來一次。
”
“回頭要是美人榻上藏,你就算想賴都賴不掉。
”
慕容琦要真能豁的出去,被榮憲大長公主撺掇着脫光了衣裳,朝着墨玄宸床上一爬。
墨玄宸就算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
墨玄宸聞言神色驟冷:“她敢!
”
當初文遠侯府,也就是因為房中的人是雲錦初,她手段也了得。
若是換一個人,他早擰斷了她脖子送她歸西!
雲錦初知道墨玄宸在京中多年,若論謹慎沒人比她更甚,要是那麼輕易就能被人算計,他恐怕墳頭草都比樓還要高了。
她點到即止提醒了一句,見惠王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他們,隐約知道他怕是有事情要跟墨玄宸商量,就直接借口去看那茶寮的老妪說道:“我先去看看帶回來那人,她傷勢太重,待會兒我将她帶回宋家。
”
“不必帶走,将人留在王府。
”
雲錦初挑眉。
墨玄宸說道:“我知道你是怕她被人報複,但宋家人多眼雜,你将人帶回去也不好安置,況且大婚在即,她那傷一時半會兒也養不好,不若直接留在這邊,不會有人傷得了她。
”
雲錦初聞言想了想覺得也對,宋家到底不止她一人,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
她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世子了。
”
墨玄宸不喜歡她的客套,可又挑不出錯來。
見雲錦初跟惠王說了聲轉身就離開,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窗外綠樹成蔭,春夏交替的暖陽透過樹梢星星點點地落在地上,那鵝暖石撲成的小路上女孩兒身影走遠。
身後惠王嗤了聲:“别看了,人都沒影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