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芙蓉帳暖,清冷小叔不經撩

第70章 她找小倌尋歡作樂

  “阿花姐姐進來吧。”

  謝希暮捂住男子的嘴,見阿花探進來一個腦袋,看上去圓溜溜的,朝他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要下雨了,這木頭房子容易漏水,我給你們拿個盆接着,就是夜裡會有些吵。”

  阿花瞧謝希暮原本是躺在男子身邊,随即微微欠身起來,笑得溫柔,“沒有事,多謝阿花姐姐。”

  謝希暮全然沒發覺,謝識琅正飽受折磨,她半個身子都壓在他的身上,柔荑落在他大腿上,說起話來時無意磨蹭了兩下。

  他隻能繃緊了身子,又不好起來說話,免得露餡。

  阿花被美人這樣一笑弄得臉紅起來,心裡都嘀咕如此有如此美貌的夫人,這謝老爺如何還睡得這般安穩。

  她家那口子是個愛纏着她的,她猜想或許謝老爺是城裡人,才對自家媳婦兒頗有禮節。

  隻是夫妻之間如此相敬如賓,倒顯得生疏。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阿花将鐵盆子放在方才謝希暮躺着的地方,提醒道:“若是漏雨,你們起夜要當心腳滑,千萬别摔了。”

  瞧着婦人輕手輕腳地出了門,被女子的身軀壓得不能動彈的謝識琅才啞着聲:“起來吧。”

  謝希暮好似才後知後覺,将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挪開,免不得臉熱,“對不起,方才沒注意。”

  謝識琅緩緩移開眼,“沒事。”

  他嘴上是硬,說着沒事,但呼吸卻難以避免粗重了些。

  她眼神在他臉上流動了須臾,“那…我先下去了?”

  謝識琅無意識攥緊了被褥,餘光裡,大鐵盆牢牢占領了謝希暮的床位,方才阿花說了,半夜有可能會下雨。

  他的心好像化作了兩個隐匿于暗的山頭,劍拔弩張地對峙。

  一頭高揚世俗清正律令,對岸卻叫嚣着不為人知的濁思。

  “你……”

  謝識琅的面色神緒不明,瞳色漆黑幽深,倒映出小姑娘怔忪彷徨的面容。

  “怎麼了?”她眨了眨眼。

  他眼中的小美人眸底極為清澈,水波潋滟的,月光盈盈灑在她面龐,皎若雲間繁星。

  “方才阿花說了,可能會下雨,所以你要不要…睡床上?”

  謝希暮聞之一愣,“和你一起?”

  謝識琅避開她的視線,小聲回答:“我睡在地上。”

  “不要。”

  她咬着唇瓣,“你身上有傷,還不如是我睡在地上。”

  她将被子挪開,起身之際,腕子被溫涼的手掌覆蓋,“一起。”

  她回頭,眼神裡帶着惑色。

  謝識琅睫翼顫動了兩下,像是做了個很艱難的決定,“一起睡。”

  玄夜漫漫,漆黑逼仄的架子床流動着輕重不一的呼吸聲。

  謝識琅雙手交叉置于腹間,與其說是平躺,僵硬二字更能形容他此刻的狀态。

  小姑娘偶爾翻動的聲響時不時傳進他的耳道,沒過多久,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驚雷乍破靜夜的瞬間,柔弱無骨的小臂如謝識琅夜夜情夢一般緊緊纏住了他的腰身。

  與夢中感覺相似的觸覺令他渾身一凜,“松手。”

  女子抖了下,擡起眼皮時怯生生的,“我怕打雷。”

  謝識琅隻是皺眉,因着不自然,語氣都加重了:“我就在你身邊,有什麼可怕的。”

  腰上的手臂頓了下,而後順從他的意思,一點點松開。

  他隻聽見謝希暮輕輕翻了個身,背對他躺着,起先沒什麼動靜,而後卻是一陣隐忍不住的啜泣聲,委屈得不行。

  謝識琅心都好像被人揪了起來,嘴唇動了兩下,還是帶着哄人的語氣:“好了。”

  她不理他,自顧自抽噎,從喉腔裡擠出來的哭聲很輕微,就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獸,一點點将他的心撕裂開。

  “過來。”

  謝識琅終歸屈服,歎了口氣,“抱。”

  他低了頭,謝希暮卻還生着氣,當他的話是耳旁風,還不願意轉過身。

  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卻被掙脫。

  “你…兇我……”

  謝希暮抽抽嗒嗒的,“我、我不要你抱了。”

  女子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像回到了小時候,謝識琅如何能坐視不管,姿态越發低了下來,勾住她的腰,将人半拉半扯進了自己懷裡。

  “怎麼一點小事情就哭?”

  謝識琅實在不是個愛哭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養出謝希暮這個嬌氣包的,隻能哄道:“我沒有兇你,希兒,不哭了。”

  謝希暮不情不願地掙紮了兩下,可他的力氣實在不容她掙脫,索性也不動了,偏又還在氣頭上,朝着他的脖頸咬了一口。

  謝識琅根本不在意她咬他的這點力氣,實在是和撓癢癢沒什麼區别,隻是她的唇跟水梨似的軟乎乎,熱息也全淌進他的衣襟。

  他隻覺此夜甚是漫長。

  木頭屋子果然漏水,隻聽一顆顆水珠子砸在大鐵盆上,發出啪嗒啪嗒的動靜。

  謝希暮的哭聲也停了下來,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裡,乖乖的,像隻小貓兒。

  “不鬧了?”

  謝識琅扯開唇,忍不住低笑了聲。

  謝希暮輕輕哼了聲,仰起臉來,瞧見破窗外夜空密布的星,猶如織女在天邊織的一張網,她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

  “喜歡?”男子問。

  她嗯了聲,“我喜歡這樣的日子,就像石頭和阿花一樣,平平淡淡的,哪怕日子過得清貧些,也無妨,隻要是和愛的人一起,我就……”

  女子的話戛然而止,謝識琅聽得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一時想象她會嫁與旁人,一時又胡思亂想她是不是話裡有話。

  上回謝希暮說女子要的向來都簡單,金山銀山都比不得心上人對自己的真心愛重。

  簡單……

  她想要的的确很簡單。

  可偏偏他卻……

  懷裡的小姑娘很快呼吸平穩,軟香在懷,他抱着人,心亂如麻。

  一夜過去——

  等謝希暮醒來時,謝識琅已經不在身邊了,阿花和石頭拉來了驢車,還給他們準備了一大袋子幹糧上車。

  雖然隻是短短相處了一日,謝希暮對這淳樸老實的夫婦仍是心存感激。

  可與此同時,阿梁駕來的馬車也正好趕了過來。

  “主子、大姑娘,屬下來遲。”

  曉真也從馬車裡鑽了出來,瞧謝希暮和謝識琅已經換上了普通村民的粗麻衣裳,擔憂道:“姑娘,你們沒事吧?昨夜二姑娘回來後哭了一整夜,老族長也急壞了。”

  見阿花聽到這稱呼懵了,謝希暮從曉真手裡拿了一包銀兩,塞給阿花。

  “姐姐,多謝你們收留我們。”

  阿花連連擺手,“夫人,昨日我那口子收了你們的錢,還被我罵了半宿,今日本來就是要退還給你們的,怎麼還給我錢,這可使不得。”

  夫人?

  阿梁和曉真對視了一眼,都一緻沒有說話。

  謝識琅對石頭颔首,“多謝昨日相救。”

  石頭見這輛馬車氣派十足,心想自己昨日猜想果然不錯,這對年輕夫婦不是普通人,局促不安道:“這都是舉手之勞,老爺不必同俺們客氣。”

  阿花終究還是沒能拒絕謝希暮的好意,見二人上了馬車,又追過來将準備的幹糧重新塞進來,“夫人,您和老爺留着路上吃。”

  阿梁見對方也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份,于是主動接了過來,隻聽阿花又憋紅了臉,說吉祥話:“俺是沒讀過書的,祝老爺和夫人身子康健、恩愛長久。”

  裡頭的二人都頓了下,還是謝希暮笑了笑,“多謝姐姐。”

  阿梁隻當自己方才沒聽見那話,駕車往京城奔去,一路塵土飛揚,卷起愁緒連綿,謝識琅一直緊合雙目,靠在椅背閉目養神。

  許是因為昨夜的同床共枕,今日二人之間的氛圍比起從前顯得不對勁多了。

  一路上,誰都沒有主動打破沉默,直到入府,謝端遠早早候在府中,梁鶴随和張木華亦在。

  昨日他們劃船,卻不慎發生了意外,謝識琅叔侄倆失蹤。

  謝識琅是當朝丞相,沒人敢将消息傳揚出去,謝端遠一早便給宮裡遞話,為謝識琅告了病假。

  趙啟和太後的人前後腳來問候過,謝端遠都應付了過去,好在這叔侄倆沒事,他這才放心。

  “你們怎麼穿成這樣?”

  謝樂芙是腫着眼睛來的,見二人穿着粗布衣裳,一時不解。

  謝希暮向衆人解釋了昨夜他們被一家漁戶救下的過程,隻是省略他們假裝夫婦,還同床共枕一事。

  謝識琅在旁,也未說破,隻安撫了謝端遠兩句後,便回了書房。

  趙宗炀早就等在裡頭了,見人安然無恙,才松了口氣,說起昨日發生之事。

  原來昨日趙宗炀被帶上岸沒多久,京城便出了一樁大事,就在他們昨日遊船的明心湖,溺死了一個吏部侍郎,此人算是趙玥的心腹,這些年一直給趙玥在背後出主意。

  “昨日那吏部侍郎也在明心湖遊玩,你們沒回來,明心湖又出了這事,可把我們大家都吓壞了。”

  趙宗炀壓低了聲音:“坊間傳言,是明心湖裡有水鬼,将人害死的。”

  謝識琅在屏風後更衣,出來後又恢複成了往日清風霁月的朗朗君子模樣,“你相信?”

  “我當然不信了。”

  趙宗炀挑了下眉,“你先前都說了,會有人替我收拾趙玥,隻是我沒想到,趙昇的手腳這麼麻利。”

  謝識琅在案上寫了些什麼,随即遞給他,“這個,你入宮的時候交給太後。”

  “入宮?”

  趙宗炀愣了,“我才從宮裡出來,怎麼又入宮?”

  謝識琅恍若未蔔先知,“趙玥的人死了,坊間卻興起傳聞說是水鬼動的手腳,他如何會信,

  可若是要查此事,官家不會将這差事交給剛失聖寵的趙昇,你此刻入宮,便是給官家提醒還有你這個人。”

  趙宗炀連忙準備起身,低頭看了眼手裡的信,被疊了起來,“你讓我給太後送信,這信裡頭寫了什麼?”

  謝識琅冷聲:“先前樂安總是刁難希兒,我出了兩回手,太後想來誤會了動手之人,先前為難了希兒,我隻是将此事同她在信裡說清楚。”

  謝端遠幫他給宮中告了病,他自然是不好入宮的。

  趙宗炀啧聲:“你這給你家寶貝撐腰的動作還真是麻利,太後要是看了這信,不會遷怒于我吧?”

  謝識琅淡淡瞥了眼趙宗炀,沒說别的話,後者就領略到了他的威懾力,自覺離開了丞相府。

  次日不過辰時,謝希暮便被院子裡鬧哄哄的動靜吵醒,阿順服侍她起身,上回在慈甯宮見過的嬷嬷帶着好幾個小宮女端着許多匣子進來。

  謝希暮面龐閃過訝色,“嬷嬷,您今日怎來了?”

  嬷嬷面上帶着款款笑意,“太後命奴來瞧瞧丞相病情如何,還有這些賞賜,也是娘娘給姑娘準備的。”

  她擡眉,“給我準備的?”

  嬷嬷笑眯眯地說了些圓滑話,倒也沒有久留,待人走了,謝希暮才讓人将這些首飾拿一部分給萬福院,還有一部分送去了張家。

  最後剩下的兩匣子,謝希暮也沒留着,讓人送去了宮中給趙柔帶去。

  曉真不禁皺眉,“姑娘何故還要給四公主送去?”

  “不管怎樣,上回趙柔為我求過情,送點東西,也表明我沒忘了她的恩。”

  謝希暮思緒清明,“何況你以為太後是真心賞賜我的?沒聽那嬷嬷說,太後是讓她們來瞧小叔叔病情如何,可她們怎麼隻來了我的院子,不曾去明理院?”

  曉真跟着女子回屋,“為什麼?”

  “一定是小叔叔跟太後說了什麼,太後這是名為賞賜,實為敲打。”

  謝希暮懶洋洋倚在貴妃榻上,用掌心将海棠花頭油揉開,均勻抹在青絲,油光發亮。

  “不是真心給我的玩意兒,我是半點都不願意沾,倒不如散盡給旁人,落得一身輕松。”

  曉真是最清楚謝希暮處境的人,倘若換做旁人,不一定能有謝希暮如此灑脫。

  “姑娘,先前您不是與丞相一起用飯嗎?怎麼今日不去找他?”

  聽到謝識琅的名字,女子眸底蓄滿了笑意,嗔了眼曉真,“凡事不能逼得太緊,主動太久了也是會累的,還是上回說的風筝的例子,忽遠忽近的,才讓人難以放下。”

  吏部侍郎之死引起了京城一陣風波,趙啟将此事交給了端王調查,加之丞相輔助,很快便查出了蛛絲馬迹。

  吏部侍郎死的那一日,并非獨自遊船,有人瞧見與之同遊的是開封府通判。

  在得知這一線索後,丞相與端王飛速審問了開封府通判。

  才知道,那日在遊船上,他們談的是娈童買賣的生意,吏部侍郎受趙玥所托,欲收買開封府通判,行職務之便,蒙混朝廷,将大批娈童送出京城,運往各地買賣。

  開封府通判義憤填膺,當時在船上就與吏部侍郎吵了起來,争執之下又動了手,吏部侍郎不慎摔進了湖裡。

  而通判不會水,等将船駛到岸邊時,擔心吏部侍郎已經死了,此事會牽連到他的身上,所以悄然回去後,暗中散布了水鬼的謠言。

  真相大白,趙啟震怒,此等醜事,事關皇室尊嚴,他自然嚴令傳揚出去。

  而趙玥又重蹈覆轍,再犯錯誤,被趙啟罰了一年俸祿後,跪在祠堂内整整七日,滴水未進,寵妃張貴妃以命相挾,趙啟才讓人将趙玥關回了皇子府,閉門思過半年。

  百姓們自然是不清楚這些事情,謝希暮都是觀蓮節那一日聽梁鶴随說的。

  觀蓮節當日,梁鶴随邀謝希暮去逛廟會,出了吏部侍郎的事,謝識琅忙得腳不沾地,常常是半夜才回。

  謝希暮也老老實實的,從未打擾過他。

  這日與梁鶴随出來,隻知會了謝端遠一聲,等逛完廟會,眼瞧着過了戌時,街上的遊人三三兩兩都散開了,謝希暮本想回去,梁鶴随卻說要帶她去個好地方。

  男子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神秘,弄得她都有些好奇。

  “保準讓你小叔叔生氣。”

  一聽這話,謝希暮的好奇心被提滿,若說會讓謝識琅生氣,那她可就真想試一試了。

  到了地方,梁鶴随領着她跟人上了二樓雅間,席上酒水菜肴豐盛,這時候梁鶴随才讓謝希暮将帷帽摘了。

  說來也奇怪,這個酒樓看着不像尋常飯鋪,到了這個點了,客人頗多,方才她跟着梁鶴随進來,險些被人撞倒。

  “你嘗嘗這個。”

  梁鶴随将一壺聞着沁甜的果酒倒在了她杯盞中,一邊介紹:“這個叫君子如玉。”

  君子如玉?

  一聽這次她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謝識琅。

  “你是這兒的常客?”謝希暮看得出梁鶴随對此地的熟悉。

  “是啊,若非你是我的朋友,我才不會帶你來這兒。”

  梁鶴随朝她擠了下眼睛,她起初還沒品出其中意味,可等五六個品相俊美的年輕男子抱着琴、琵琶等一個個走進來時,她頓時察覺不對。

  “這幾個,可都是樓裡的上品。”

  梁鶴随以玉骨折扇抵着嘴,靠近謝希暮耳邊說笑。

  謝希暮素日裡再如何穩重,此刻臉也燥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質問:“你帶我來找小倌的?”

  在大趙,甭管是斷袖或磨鏡都不稀奇,謝希暮先前也感受得到梁鶴随此人性情上的不同尋常,她這人對斷袖更沒有任何歧視。

  隻是梁鶴随将她帶到這地兒來,實在是……

  太刺激了吧?!

  梁鶴随催她喝了口君子如玉,随即又給她滿上,笑道:“你在我面前還裝什麼?我說過,咱們倆是很像的。”

  “很像的?”

  謝希暮此刻才開始琢磨梁鶴随的話,加之他帶她來找小倌的舉動,忍不住質問:“你也喜歡謝識琅?”

  梁鶴随擡眉,好笑地反問:“是個人就要喜歡謝識琅?”

  她這才松了口氣,方才喝的君子如玉也慢慢上來酒勁,逐漸放松,“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你喜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把你當作朋友,自然要謹慎問一下的。”

  謝識琅是她的所有物,她不希望和自己認可的朋友去争搶。

  “不管我喜歡誰。”

  梁鶴随慢條斯理将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若我喜歡你呢?”

  她被逗笑了,又幫自己和梁鶴随滿了一杯酒,“你這還沒喝就已經醉了?”

  梁鶴随瞧着女子如紅玉般嬌美的面頰,啧了兩聲:“謝希暮,以你這個脾性,倘若再早些年遇見你,我隻怕真會要娶你。”

  “怎麼?”

  謝希暮任由酒液在喉舌裡滾湧,瞧小倌們細心彈奏,并未找他們,也放松了下來,“所以你早些年喜歡的人是誰?”

  梁鶴随頓了下,眸底戲谑的笑色一點點淡了下來,“是有這麼一個人。”

  謝希暮聽說過,梁鶴随先前有個摯友,隻可惜死在了戰場上,于是看向他的眼神也帶了寬慰,“人生盡興便好,過去如何都已經是過去,目光應當放得長遠些。”

  梁鶴随笑了兩聲,也不知是該誇謝希暮聰慧,還是罵這人狡黠。

  “你說,若是謝識琅知道我帶你來找小倌,他會是什麼表情?”

  謝希暮挑眉,“他不是不知道嗎?”

  梁鶴随與她碰了下杯盞,“不知道,也會有人想辦法讓他知道。”

  *

  夜半子時,每年的觀蓮節都是熱鬧非凡的,謝識琅卻是處理完公事後,才冒着露氣趕回了丞相府。

  經過朝暮院時,還是死一般的寂靜,主屋内的燈已經熄了。

  這些日子,他隻要想起在小木屋裡二人同床共枕的場面,心裡便不得安甯,像是被樹樁子一遍遍重捶。

  溫軟在懷的感受,他體驗了,卻不敢再回味。

  腳步停頓了半晌,他還是轉了個方向,準備回明理院。

  “主子!”

  “有人給咱們報信,說大姑娘在南院喝醉了。”

  阿梁匆匆趕過來,見謝識琅愣了下,似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麼?她在哪兒?”

  南院與尋常的煙花柳巷之地不同,裡頭全都是才貌俱佳的小倌,供人尋歡作樂。

  謝希暮怎麼會在那個地方?

  “好像是…梁鶴随帶她去的。”

  阿梁說出這個名字時,隻見謝識琅周身氣場驟然冷了下來,臉色陰沉,“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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