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壓不住
“這樣,才是一心在科舉上的舉子。”趙姝淑沉聲道。
聽說這傅钰長了一嘴,把喜愛他的姑娘們都說得顔面無存。
京裡才消停了些。
“而且,我聽說此次出題的人是長甯候。”趙姝淑緩緩道。
長甯候裴之墨,前半生一直在域外做生意。
直到去年,候夫人有孕後,這才把生意交到了下人的手中,人留在了京城。
受皇上愛才之請,到了宮裡任太傅一職。
衆人才知道,原來長甯候裴之墨曾是狀元之才,隻是中狀元後,候府出了事,這才未在朝中任一官半職。
這幾年來,他偶爾也會參與科舉出題一事,出的問題極為刁鑽,許多舉子都回答不上。
今年更是早有風聲說這次科舉的題出自他手,舉子都緊張得不行,張夫子處才比往年都熱鬧。
前來趕考的舉子,心神幾乎都放在科舉之事上。
這個秦晟此時…實在太過與衆不同……
“小姐,出事了……”伺剛離開的丫鬟,去而複反,面上蒼白一片,眼中驚慌。
“小姐,大黃…大黃不知怎地在後院瘋…瘋了,府裡的護衛快要壓不住它了。”丫鬟想到路過院子時,大黃那瘋态便渾身發抖。
那大黃看到她時,像是要恨不得撲上來把她撕了,她腳下是半點未敢停留。
“小姐,這可怎麼辦?”丫鬟問道。
趙姝淑與奶娘對視一眼,低聲問:“可是我每日都讓你去喂的那條大黃?”
丫鬟胡亂地點頭,正是她每日都去喂的那一條。
也正是因為認出了她,那大黃才恨不得撲上來撕了她。
趙姝淑腦中一陣暈眩。
她的感覺沒有錯,那秦晟…絕對有問題。
“嬷嬷,我們去看一看。”趙姝淑咬牙道。
奶娘點了點頭,扶着她到了後院。
後院裡已經站了幾十護衛。
有十幾個護衛一身狼狽,死死地壓着一隻肥壯的大黃狗,絲毫不敢松手。
大黃狗不知已經掙紮了多久,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看到趙姝淑時,也隻是嗚咽了一聲。
趙姝淑遠遠地站着。
思索了一會後,對身旁的奶娘低言了幾句。
奶娘讓人尋來鍊子,一端把大黃狗四肢都綁着,卻未綁死,能讓它四肢自由。另一端則是固定在假山的巨石上,然後取來了一個食盒。
讓壓制大黃的護衛,把大黃松開。
“嬷嬷,這狗已經瘋了……”護衛有些猶豫。
“嬷嬷,瘋了的狗是沒有人性的。小姐還在院子裡,若是誤傷了小姐,這可如何是好?”護衛道。
“放開它就是了,我不走近,它傷不到我。”趙姝淑道。
趙姝淑下了令,護衛們不再遲疑,對視一眼後,同時松開了壓制大黃狗的手。
然後到趙姝淑身後站定,若是那狗真的已經不認主,往這兒而來,他們第一時間便處理掉那狗。
奶娘深吸了口氣,打開手中的食盒。
食盒中的香氣一飄出,那本已經癱軟在地的大黃狗,像是聞到了什麼令它激動之物,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臉兇狠地往奶娘處走去。
奶娘心上一抖,這便是那丫鬟所說的瘋樣吧!
與平日聽話的模樣,真的很不一樣。
奶娘看着那狗越來越近,手上一抖,直接把食盒扔遠了一些。
然後便看到大黃狗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奔那食盒而去。
奶娘垂着頭,回到趙姝淑身後。
趙姝淑的面色早已經難看得不成樣,方才那慌亂的丫鬟頭更是快要垂到地面上。
想到方才自己所說的,秦公子可能沒有問題的話,恨不得直接抽自己幾個大耳光。
“你們說,它像不像我那幾位在賭桌上賭急眼了的兄弟?回府時,為了要錢而不要命的模樣。”趙姝淑死死盯着那條大黃。
指尖緊了又松。
最後眼一閉,轉身便走。
“李雙,随我走一趟。”趙姝淑離開時道。
李雙是李管家的兒子,是府中的家生子。
李管家離開後,便是由他來暫代李管家的管家之位。
李雙離開時,眼角的餘光看了眼院子裡的人,這跟上趙姝淑。
趙姝淑回到院子後,除了奶娘和李雙之外,把丫鬟都遣到了旁處。
“你可知我讓你來,是因何事?”趙姝淑問。
李雙遲疑了一下,低頭道:“請小姐指示。”
“我們李家隻忠于趙家,忠于小姐。”
趙姝淑勾了勾唇,李叔…可真是為趙家培養了個好管家。
李雙是位聰明人,這樣的聰明人管家,她身上的擔子倒是可以輕松一些。
緩緩松了松心神,趙姝淑唇角的笑意微冷,“方才那些人…都處理了。”
“包括我院子裡的…她們知道的太多了,然後尋牙婆來,我要挑幾個機靈,本分的。”趙姝淑道。
至于被處理的那些,她會尋個風水寶地,給他們買上一副棺木葬下。
李雙點了點頭,面色如常地退了下去。
出了院子後,才感覺自己的後背滿是冷汗。
屋裡奶娘心上一咯噔,有些猶豫,“小姐,這會不會太過謹慎了些?”
那丫鬟也用心地伺候了小姐幾年,最後就因一條狗丢了性命,未免……
此話奶娘不敢說出口,她知道自身與小姐雖有幾分情分,可畢竟是主仆。
趙姝淑不發一言,想到她那幾位為了從府裡弄到錢,絲毫沒有人性的兄弟。
她便覺得,這些事情…并不過分。
趙家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一些耳目的,更何況,趙姝淑并未對此事有任何的遮掩。
鐘晚意得知趙家之事時,對此笑了笑。
這京裡,也隻有事事謹慎之人,如趙姝淑這般有遠見之人,才無近憂。
“嶺南,如何了?”鐘晚意一直都關注着嶺南的風吹草動。
因為身份,她手中得到的信息,比趙姝淑更多,也更快一些。
這也是因為,她今日剛接待了那位從嶺南歸京的安然郡主。
這位安然郡主身份有些特殊,她父親因救先皇而死。
她父親,不僅救過先皇,也救過封行止。
安然郡主能随時進出宮裡,所以京裡的貴人,都要給她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