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傷人的是她自己人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落的時候。
受傷的暗衛終于醒來。
他還如做夢一般,嘴裡念叨着“妖怪,有妖怪”。
還是黑衣人安撫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穩定下來。
“多謝鐘小姐。”執劍深深鞠躬。
鐘晚意也不好多言。
傷人的是她自己人,然後救人的又是她。
說什麼都尴尬。
隻囑咐了要如何照顧便走了。
重新回到玉笙居。
紅兒等人已經幫着把行李打包收拾好了。
“小姐,這邊是藥物藥材,這裡面是您的醫書和寫下的方子,這邊是衣物首飾,您檢查一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紅兒道。
衣服收拾的她倒是不在意,藥物藥材少了什麼也可以再買。
但是醫書方子她是好好檢查了的。
“收得很整齊,沒什麼問題。”鐘晚意道。
“小姐,鋒公子已經在院門口等候了,說世子殿下随後就到。”婆子進來禀報。
“好。”
鐘晚意應了一聲,又吩咐紅兒和阿曼,“你們看看還有什麼自己的東西落下了,準備走了。”
幾人稍微收拾打掃。
不久後,蘇祈銘已經遞了拜帖進入太子府。
本以為又要唇槍舌戰一番。
甚至……
他不是自己來的,,暗處還藏了不少人手。
他們之所以勉為其難讓鐘晚意待在太子府,多則是為安全考慮。
其次,也是不想與太子府鬧太僵。
可事實上呢?
沈氏差點被害。
鐘晚意更是無數次的受委屈甚至受傷。
襄一有句話說得對。
既是一家人,大不了死一起。
這才讓他們下定了決心,哪怕鬧到撕破臉,人也必須得接走了。
本以為今日有一場“硬仗”要打。
誰知,封行止拒絕見他。
隻傳話讓他接了人趕緊走。
封行止這樣的态度很讓人意外。
可對蘇祈銘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
一刻也不敢耽擱,在辰時之前就入了玉笙居。
“小妹,都收拾好了嗎?”蘇祈銘進門就問。
“都好了。”
“嗯,先回家咋們再叙。”
蘇祈銘怕夜長夢多,吩咐了人就開始往外搬東西。
鐘晚意的私人物品并不多,也就是些藥材比較沉手。
蘇祈銘進太子府也沒敢帶太多人,怕被誤會是挑釁。
好在先前跟來的兩個婆子很得力。
一行人齊心協力的,很快将東西都般了出去。
“長姐。”
蘇祈鋒用袖子遮住自己的手,來攙扶鐘晚意上馬車。
剛才出門時人多事亂的,鐘晚意都沒來得及多看。
此時才發現蘇祈鋒竟然瘦了很多。
“你臉色怎麼這樣了?減重要循序漸進,回去我給你開個方子吃着,咱慢慢來啊。”
“好,都聽長姐的。”
蘇祈鋒乖巧應着,将人扶上去。
太子府門口他們也不好多說。
随着蘇祈銘一句“回府”。
三輛馬車即刻動了起來。
此時,正院書房中。
“走了?”
封行止手中握着書,似漫不經心的問。
“是。”執劍低聲應。
“呵,無情無義的女人。”
封行止聲音極低的輕歎了一句。
執劍沒說話。
其實他心裡也覺得鐘小姐這次做得挺過分的。
住了這麼久,主子又惦記她。
别的不說,這都要走了,好歹過來辭個行啊。
竟就真收拾了東西,悶不吭聲的跑了!
其實鐘晚意也不是沒想過來說一聲。
可想着封行止那變化莫測猜不透的腦子。
她怕突然就走不了了。
沒想到一切這麼順利。
從蘇祈銘安排好接應人員從安國公府出發,到順利接了鐘晚意回府。
前後不過一個多時辰。
“主子,夫人,大小姐回來了,兩位少爺将大小姐接回來了。”
管家難得這麼激動,一路小跑着往客廳來禀報。
臉上是收都收不住的喜意。
“沁安小築那邊都安排好了吧?”安國公問。
“問什麼,走,快出去接人啊。”
管家那句“都安排好了”還沒說完,安國公就被商氏拉着往外走了。
“義父,義母,我回來了。”
鐘晚意喊着人,沖他們深深一拜。
“好孩子,好孩子,這多禮做甚,快快,回屋說。”
商氏一把拉住鐘晚意。
一行人又返回正院的正廳。
“瞧你這鼻子紅得厲害,是不是太子打的?”
商氏有些義憤填膺。
“别亂說話!”安國公低聲呵斥了一句。
商氏撇撇嘴,低聲嘀咕了一句,“他都能做,我咋就不能說了?”
老管家知道主子們要叙話。
“老爺,夫人,老奴出去看着點。”
“夫人,您……您略注意些。”
老管家說這句其實很僭越。
但大家都知道他好意,就連商氏也哼哼唧唧的點了頭。
鐘晚意實在是疑惑,她都沒差人通報,怎麼突然間就鬧昨晚那樣了?
安國公隻說是襄一回來時候路過太子府。
看到她滿臉是血是淚的回房。
所以他們想将她接回來。
至于還有沒有别的原因,幕後他們還做了什麼别的安排。
這就不太好說了。
但無論如何,都是為着鐘晚意好的。
幾人輪番又對鐘晚意安撫了一通。
安國公這才道:“回家就好,你阿娘針在沁安小築等你,撿些不重要的說,别吓着她。”
商氏拉着鐘晚意的手,怎麼都舍不得放。
但還是松了手。
鐘晚意走時看向蘇祈鋒,“下晌來我院子一趟,有事找你。”
本來一家子說話半句都沒插上嘴的蘇祈鋒還有些落寞。
但見長姐特意點了他,當即激動歡欣了起來。
“好,吃過午飯就來。”
鐘晚意笑了笑,給長輩們行禮後便離開了正院。
回到沁安小築。
沈氏在院中走來走去,等得有些焦急。
“阿娘。”
鐘晚意喊了一聲,眼眶不自覺的發紅。
“意兒!”沈氏迎上前,拉住了鐘晚意。
“阿娘,昨兒吓壞了吧?”
沈氏神色一僵。
想到那個白發白衣白臉蛋的女子落她面前時,那種無與倫比的驚恐。
還有她一劍直接砍掉了一個黑衣人的頭。
那腦袋就咕噜噜滾她腳邊……
至今沈氏都不知那些黑衣人是誰。
更不知白衣服那個女子到底是人是鬼。
隻是忍不住心肝直顫悠。
“昨,昨晚……商夫人隻與我說,救我的是自己人,阻攔的是太子府的暗衛。”
“你,你和太子殿下……”沈氏憂心忡忡。
若非兩人鬧僵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怎麼會有昨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