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堂堂太子,給妃妾慶生?
小縣主很快醒了。
但依舊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哭。
丫鬟婆子求爹爹告奶奶的,好不容易給她灌了碗參湯下去。
鐘晚意怕再出什麼意外,晚上也沒敢走。
封行止入宮後,也不知道跟皇後都談了些什麼。
反正回來時候沉着臉。
“孤頭疼,叫她過來看看。”
“回殿下的話,鐘小姐尚在郡主府未歸。”
封行止惱怒,甩袖進屋。
德喜無聲的拍了拍大腿,跟着進去。
心說我的爺,這不是您準了的嗎?
但他不敢。
鐘晚意接連在郡主府待了兩日。
不僅施針喂藥,還幫着管家婆子各種勸解寬慰。
也不知她那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小縣主總算暫時打消到了死志,願意勉強喝些湯水。
鐘晚意這才不放心的各種交代後離開。
回到太子府,玉笙居。
鐘晚意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直到吃過了晚飯,她才恍然。
“隔壁怎麼沒了動靜?”
她說的是海棠院的鐘梨棠。
“回小姐,鐘二小姐昨日大鬧了一通,當是開罪了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就被送走了。”
留下來看守的婆子道。
封行止是有多寶貝他這個“救命恩人”,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得罪太子?
這話鬼都不信。
不過,管她去哪兒,隻要别在隔壁吵吵就行。
“小姐,鋒少爺送來的東西,您要看看嗎?”
婆子見她在鐘梨棠的事情上興緻缺缺,也就轉移了話題。
鐘晚意接過包袱。
将裡面的東西一一取出,檢查擺放。
“鋒弟做事還挺細心的。”
鐘晚意笑了笑。
看着桌上那些個奇奇怪怪的石頭樹枝和草本,大家都是面面相觑。
接連幾日封行止都未回府,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安國公府也傳了話來,說皇上那邊準了,讓她五日後歸家。
這個消息令鐘晚意很是震驚。
也很後怕。
知道安國公和夫人看重她,但也隻以為是治病的恩情。
她也從不敢過于奢求利用。
可安國公竟真的把事情鬧到了皇帝跟前。
這就讓她不得不有另外的考量了。
至少,自己得立起來。
下午天快黑的時,郡主府又來人了。
“前兒不是傳話說好好的嗎,怎麼回事?”
鐘晚意邊收拾藥箱邊問。
“李公子……在前往邊關的路上,全家都病發身亡了。”
管家婆子說話時,眼睛都是通紅的,裡面盛滿了恨意。
“全家?”
鐘晚意心中一驚。
“說是遇到了瘟疫。”
鐘晚意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瘟疫?
呵!
清明節燒白紙,糊弄鬼呢!
等鐘晚意趕到的時候。
小縣主已經沒有哭了。
身上着了白袍,頭上帶了白花,縮在個火盆旁邊。
盆裡的火都快熄了,也不見她往裡面添紙。
像是個木偶假人。
至于榮慶郡主,早就昏過去了。
還一直說着夢話,“是我害死了他們。”
隐隐約約念着一個婦人的小名。
管家婆子說,是發配那家的女主人,也是郡主的閨中密友。
鐘晚意心中十分憋悶。
“呵,這高高在上的皇權……”
但她還有理智在,隻低聲嘀咕了這麼一句。
先是把榮慶郡主救治醒,一番苦勸。
又去偏殿靈堂陪着小縣主。
直到半夜,小縣主熬不住暈了過去。
鐘晚意給她診脈暫時無大礙後,這才松口氣。
“讓她睡會兒吧,我就在外間守着。”
鐘晚意說着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又勸管家婆子,“那些東西該收的收一下,低調些總沒壞處。”
道理管家婆子自然是懂。
略安置了鐘晚意,一番告罪後便去忙着收拾了。
這邊的危機尚未解除。
太子府内院也有些亂了。
“快派人去接鐘小姐!”
執劍幾乎是低聲嘶吼。
被安放到密室石床上的封行止大口的喘着氣。
嘴角都是黑色的污血,瞪大的眼睛裡更是顯出了青黃色。
不過半個時辰。
鐘晚意正靠在閨房外間圈椅上準備打個盹兒。
德喜的秘密到來還是驚動了郡主府的人。
“怎麼又中毒了?”
急速回程的馬車上,鐘晚意是擔憂又無語。
德喜什麼都不敢說,隻一個勁兒的催促車夫快些再快些。
本以為是要從前門進,去封行止的卧房。
沒曾想,馬車在偏門停下,德喜帶着她九曲十八彎的從一個密道進去。
這讓鐘晚意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給紅兒使了個眼色,讓她留在外面見機行事。
拄着拐杖在黑暗的甬道裡艱難前行時,鐘晚意甚至想過封行止是要秘密殺了她。
直到看見石床上的男人時。
她先是送松了一口氣,後便是心中大驚。
“殿下都吃了用了些什麼可疑的東西?”
鐘晚意邊診脈邊問。
執劍欲言又止。
隻看了一眼他的神情,鐘晚意心裡就咯噔一聲。
莫不是從宮裡回來的吧?
“藍貴妃生辰,皇上留了小宴。”
德喜艱難又忐忑的解釋了一句。
鐘晚意忍不住罵了句,“荒唐!”
便是她再怎麼厭惡封行止仗着身份地位為難自己。
到底是堂堂太子,一國儲君。
被迫留下給個妃妾慶賀生辰。
就不怕文臣史書诟病!
關鍵是還中了毒,被偷摸着擡回來!
此時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鐘晚意趕緊用銀針給逼了大部分的毒,又琢磨着新的方子。
“次次都這般兇險,便是鐵礦打的身子也會有受不住的時候。”
“我實在與你們說,太子殿下這次……怕是要影響壽元了。”
“而且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我是真沒法子了!”
鐘晚意給了藥方,滿心疲憊的勸。
“屬下們自然省得,可……”
執劍眼睛依舊通紅,拳頭上的青筋都還沒消下去。
鐘晚意知道他們的苦衷。
遇到這麼個不顧生死的瘋癫主子,他們能怎麼辦?
封行止到底是沒能等到鐘晚意回來就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的傍晚。
兩日兩夜沒怎麼合過眼的鐘晚意正半依在石壁上打盹兒。
咣當!
陡然的聲音将她驚醒。
迷糊過後才看見,她旁邊地上碎了個茶杯。
而不遠處石床上的人,正滿眼怒色的瞪着她,仿佛有多大仇似的。
鐘晚意一怔。
不想單獨跟個嗜殺狂待在一起,正想出去叫德喜他們。
“站住!”
封行止冷聲呵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