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隻有一牆之隔
張大人回到書房也是這般與張子書說的。
果不其然,如張夫人所料的那般,張子書面上的喜色一下子退了下去,隻剩下苦惱。
張大人了然,原來子書也知道夫人不喜林家的女子啊!
這般,他不插手便是最好的了。
張大人以還有公事要處理為由,把張子書請出了書房。
鐘晚意離開張府後,便往封行止安置的府上而去。
然後,她便發現,新府邸就在尤縣君的隔壁。
然後,也在封行止安置的府邸隔壁。
她現在住的宅子,就在封行止和尤縣君兩人的府邸中間,都隻有一牆之隔。
她…也就随口一說,怎麼就這般巧呢?
如今倒也算是圓了她與張大人說的話。
因為新病人的病情比較複雜,所以,住在距離病人近一些的地方,便于觀察病情。
一牆之隔,倒是極近的。
最重要的是,鐘晚意看了眼隔壁。
他倒也不算笨,看來已經猜到了。
從林城的手中取得布防圖和藏兵圖的可能,幾乎等于零。
于是,想到了其他人。
尤縣君去世的雙親,是傅戰神的手下的大将之一。
鹽城的藏兵和布防都出自傅戰神之手。
尤縣君家,便是鹽城中最有可能保留了布防圖和藏兵圖的地方。
鐘晚意搖了搖頭,封行止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尤縣君府上若是有那兩樣東西,尤縣君今日是絕不可能還這般自在地活在鹽城中的。
但是他倒也是極聰明的,還能想到尤縣君的頭上。
這些事關鹽城存亡的問量,她也覺得過世的尤将軍定是想法子留下些什麼的。
隻是絕不是以書信還是圖紙之類的法子罷了。
看了眼那能防得住君子,卻絕防不住小人的牆。
鐘晚意收回目光,總歸應了她所求,不是住在同一信府邸,那便這般吧!
“意兒,我不明白,為何要住在他安排的宅子?”傅淵面色難看。
若不是因為殺了那人會惹來許多麻煩,他定是直接提劍的。
“哥哥,爹他們還有一個月才能到鹽城。若是我們動作太大,難免會惹那林城的注意。”鐘晚意道。
若是那林城狗急跳牆,那林城一城的城民,可都是要遭殃的。
那麼多的生命,鐘晚意想想都心驚。
“如此這般是極好的,我們隻是遊醫,在鹽城沒有任何勢力,自然就不會是林城的威脅。我們還在鹽城中,對林城的動靜也能有所了解。”鐘晚意輕聲道。
“可意兒,你姓傅。”傅淵道。
若是林城知道意兒姓傅,就算意兒看上去手中沒有半點勢力,林城也是絕不會掉以輕心的。
因為隻要是姓傅的人,便都有可能是要從他手中拿去所有的人。
隻要林城知道意兒姓傅,那麼,有危險的人,便會成意兒。
“他不知道,林亦嫣也不會知道。”鐘晚意道。
勾了勾唇,鐘晚意很是自信地道:“而且,就算林亦嫣知道,她也不會對這個姓有其他的聯想。”
“若是有的話,大概便是想着怎麼把我殺掉,然後成為封行止的女人。”鐘晚意道。
就如同當初的鐘梨棠,隻要有尋到半點的機會,都想把她除掉。
“那便聽意兒的。”傅淵想了下,覺得事情如果如意兒所說的那般。
那在此處先住下,也未嘗不可。
“夫人,主子說身子不适,麻煩你跑一趟。”執劍站在牆頭上喚道。
鐘晚意輕啍了一聲,她就知道,這牆是絕對防不住小人的。
“知道了,讓你家主子早睡早起,少思少慮,他絕對不會身子不适。”鐘晚意沒好氣地道。
說罷,直接進了屋裡,合起了門。
執劍讪笑了下,其實…他觀主子的面色,确實也看不出有何不适。
許是因為…主子的面色…長年如此?
但是傅夫人應下了此事,必定會跑一趟,他回去等着便是了。
執劍從牆下跳下,回屋裡時,看到主子正悠哉地在下棋。
果然…主子就是想見一見傅夫人而已。
執劍想了想,這位傅夫人雖然已經有過一任夫君,帶着一雙兒女,長相也沒有鐘女醫那般美貌。
卻是個特别的人,行事心中隻有一把尺子。
隻要主子喜歡,這位傅夫人便是個極好,極适合之人。
主子…也是該放下,尋一位貼心人在身旁……
“主子,黑鷹傳信說,在鹽城看到了三皇子…不,是甯親王的人。”
甯親王?
封行止挑了挑眉,他到是知道,他那好三弟,這些年的小動作一直未斷。
封地也離此不遠。
難不成,還想在這其中分一杯羹?
不,不對,以他對藍家的了解,藍家的目的,絕不會這般簡單。
“查一下,甯親王與大蠻,有沒有接觸。”封行止手中落下一枚棋子。
“是,主子。”執劍神情一禀,退了出去。
封行止在屋裡卻是暗思索着,藍家…藍貴妃知不知道,這鹽城中的藏兵和布防?
藍家人來此,接觸的是大蠻的人,還是…林城?
鐘晚意進入屋内時,見到的便是他在沉思的模樣。
下意識的放輕了腳下,就如…以前一般,為免打擾了他,斷了他的思緒。
腳下一頓,似乎…有些習慣,就像是刻在了骨子裡。
想改,卻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變。
封行止自然是發現她進屋後,腳步突然變輕了。
這種細緻,更是讓他覺得熟悉。
京城…那邊的信息,想來也該快到了才是。
不過就是起個棺,怎麼也是用不了太長時間的。
他的耐心,也快要到了盡頭。
這人給他熟悉又陌生的熟悉感,相似又不相似的錯覺。
他常常都還以為,她就是【她】。
“封公子,可是哪裡不适?”同樣是清冷的語調,傅夫人的嗓子卻略沙。
封行止心頭緩緩舒展,是了,她也不曾這般客氣地喚自己封公子。
那人清冷又帶着幾分清甜的嗓子,喚過自己夫君,殿下,太子殿下,卻唯獨不會喚自己封公子。
“是啊!身子不适。”封行止道。
自她離開後,身子哪兒都像是得了疾,哪兒都感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