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身份該還我了
木納的馬夫把馬車停穩後,下了馬車。
手中拿着一半塊并蒂蓮玉佩,直接遞給了門房。
門房看到那信物後,神色有些古怪。
這塊玉佩,他見他們當家夫人佩戴過相似的。
想來今日來的人,定是與夫人的娘家有關系,說不定就是夫人那位嫁得極好的娘家妹妹。
隻是他們門房處倒是沒有接到過,近日會有夫人娘家人上門,要待客的命令。
這位夫人的娘家人,怎麼會突然來訪?
門房心裡疑惑,面上客氣地讓馬夫先在門外等候,自己則是進府通知自家夫人,娘家人來訪。
何妍知道娘家人來訪時,正在給房中那一株開得開盛的山茶花修剪花枝。
聞言拿着剪刀的手一抖,花枝掉落。
好好一株山茶花,便這樣壞了形。
“可有看到來人長什麼模樣?”何妍柔聲問道。
這些日子,她總是心神不甯。
心裡也隐隐有所預感,她平靜的日子,所剩不多了。
今日看到這塊玉佩,更是證實了她的預感并沒有錯,那人果然再次尋來了。
門房的小厮搖頭,“是馬夫遞來的信物,馬車裡的主,并未露面。”
果然,何妍知道對方的意思是讓自己親自前去見她。
有那麼一刻,她想讓小厮直接把人打發走。
可她那位姐姐何悅,她最為了解,就算她今日把人打發走。
來日何悅定然還有法子取到自己想要的。
“罷了,我出與她見上一面便是。”何妍放下剪刀,整了整衣袖道。
“讓人在府中備好客房。”何妍對小厮叮囑了一句。
“是,夫人。”小厮應聲。
何妍走出門外後,便看到了停在府門前那輛低調的馬車。
眼中的了然一閃而過,果然,是她來了。
隻是不知道這次她來,又是有何事?
“小姐。”馬夫對她點了點頭。
那雙眼睛落在身上時,何妍感到心裡發毛。
這個馬夫是她最信任之人,一雙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人看時,讓人感到極為不适。
何妍對他點了點頭,在他的示意下,上了馬車。
進去後,看到馬車裡的人時,不由得錯愕。
馬車裡的人,穿着一身與她相似的衣裙,畫着相似的妝容,甚至連頭發都梳得相似。
打眼一看,何妍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這是另一個少脫脫的她。
“姐…姐姐…我不明白你這是何意。”何妍隻感覺唇口發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阿妍這般聰明,已經想到了,不是嗎?”何氏勾唇一笑。
“阿妍用我的身份,也已經過了那麼多年的平靜日子。”
“如今,這個身份該還我了。”何氏笑得惡毒恣意。
何妍有這一瞬間覺得無力,果然,這人每次來,都沒有什麼好事。
自己的人生因為她,過成一團遭。
也從來由不得她自己。
可真是可惡,可她也知道,父親,也向來不會幫自己。
因為何悅能帶領何家走向更高的位置,所以何悅便是何家極為重要的人。
雖然知道她來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要收回現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可何妍莫名的,她不想讓何悅事事都這般如意。
自己嫁來衡城之時的小心翼翼還曆曆在目,得知自己被下了絕孕藥,不得不将何悅生下的那個孩子當親生的養大。
好不容易,讓他成家立業,自己能享上兒孫福了,何悅就如同一個魔鬼一般又出現了。
“姐姐,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的身份,是你想怎麼換便怎麼換的呢?我我不明白,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自信,是父親麼?”何妍道。
“這可由不得你,我的好妹妹。”何氏笑吟吟地道。
“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不是嗎?”
何氏的話龔尤如一支利箭,直插心房。
何悅真的很狠,從算計讓自己替她回到衡城當這個廖夫人開始,就已經注定了自己到最後會一無所有。
何妍諷刺地勾了勾唇,她看着何悅那張與自己長得極像的臉,曾經是她最歡喜的事情,就算是同脃出生的姐妹,也沒有她們相似。
現在,隻覺得滿心疲倦。
“你在鹽城當城主夫人,不是極好嗎?鹽城遠比衡城富足,林城又能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姐姐不是很喜歡嗎?”何妍眼中帶着懇求,希望何悅能放棄取回身份這個念頭。
“若是在鹽城我還能繼續當城主夫人,我自然是看不上這小小的城知夫人。”何悅輕笑一聲。
若是鹽城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她自然就不會跑來衡城了。
衡城這處,她知道一直都是她的退路。
這些年不與衡城來往,也不過是為了掩護這條退路。
“妍兒,你會幫我的,對吧?你可是最喜歡我這個姐姐了。”何悅用衣擺輕遮臉,低低的低泣聲傳出。
讓何妍心上一抽。
何妍小小地後退一步,神色震驚地看着何氏。
原來她一直知道啊!
知道她隻需要一個示弱的表情,就足以讓自己心軟。
可她卻用得毫不虧心。
包括現在,何妍心裡很清楚,何氏所有的作态,都是為了她現在擁有的身份,地位,财富。
可何妍心裡知道,她已經早已經給了答案。
“是啊!我最喜歡的人是姐姐,隻要是姐姐要的東西,我當然都會給姐姐。”何妍伸手解開腰封,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
之後,再上前來解開何氏的衣物。
何氏目光在她腰上那一道疤上久久沒有移開,這道疤該死的礙眼,好好的一身如雪肌膚,因為這道疤被毀得失了五分的顔色。
何氏神色不明地伸手撫上這道疤,“此處是怎麼回事?”
“可是那廖鈞做下的?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這等本事,還會打妻子呢!”何氏說話時尾音輕揚。
語氣尋常,可何妍卻聽到了數不盡的危險。
諷刺地擡眼,“姐姐不是很清楚嗎?我不能生育,當然是要尋個由頭,是吧?求廖鈞一命,便是極好的理由。這道疤,就是這樣來的。”
何氏笑意一頓,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道疤,心裡在想什麼,隻有她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