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大家都心知肚明
“領頭的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那位鐘氏女醫。”
就在三皇子疑惑安國公府哪來這麼多私兵時。
又聽那探子繼續道:“她領着的,是……是太子殿下幕府的私兵!”
三皇子瞳孔驟縮。
曾有過小道消息。
說是父皇特别允許太子以“幕兵”的名義,自行招錄五百私兵。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更沒想到,封行止竟然将這隊兵馬交給了一個娘們兒來調度!
“難道真爬了床?”
狗頭軍師都沒回他這蠢話。
直接道:“一個娘們兒翻不起什麼浪,屬下去将她打發了就是。”
三皇子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裡莫名藏着“蠢”這個字。
好嘛,主仆倆都覺得對方不太聰明的樣子。
說話間鐘晚意的隊伍已經近了。
“來着何人?”
“前方重災區,三皇子在此鎮守,無關人等請自行退避!”
有守衛的士兵大聲吆喝。
鐘晚意扯扯唇。
話說得是好聽,但目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懶得廢話,鐘晚意直接拿出了太子的私兵兵符。
“勞煩請一下你們的主事。”
“太子殿下有令,即刻換防!”
幾個守衛的士兵一聽太子殿下,頓時心慌了起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鐘晚意強勢的目光下,有個士兵跑去報信。
這士兵還沒到,三皇子就帶着護衛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喲,還真是蘇氏女。”
“多日不見,風姿不減當時啊。”
三皇子上下打量着鐘晚意,就像打量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鐘晚意覺得他那眼神十分惡心。
“太子殿下有令,即刻換防。”
鐘晚意舉起兵符,還是剛才那句話。
三皇子眼神冷了冷,指着一個方向。
“你可知前方發生了什麼?”
鐘晚意心裡咯噔一聲。
看這情景,當是瘟疫無疑了。
三皇子以為她不知,故意湊近。
“前方出了瘟疫,太子殿下已被困好幾日了。”
“蘇小姐,你可知假傳太子口谕的後果?”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
鐘晚意有些惡心,也有些慌亂。
但她袖中的手指捏緊,絕對不能後退。
“如何傳的口谕三殿下就不必知了。”
“還是說,三殿下想知道在你的重重包圍下,是如何走漏的消息?”
三皇子一頓,“你這話什麼意思?”
眼神中瞬間的殺意。
鐘晚意抿唇笑了笑。
“三殿下在此究竟為何,天知地知,何必非要人說穿呢?”
清麗的小臉上是一副無害的表情。
若非說出的話擲地有聲,恐怕三皇子還會以為自己産生了錯覺。
三皇子先是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随後“哈哈”一笑。
“有趣的女人!”
隻說她能從他母妃的宮中順利逃出來,就已經不簡單了。
還能得太子如此信任。
此時此景,還敢與他當面撕破臉。
真是個有膽識的女人!
“請三殿下換防。”
鐘晚意忽視他“誇獎”的話,聲音淡淡。
“若本殿不退呢?”
三皇子又靠近一步,在她鬓邊吸了一口氣。
鐘晚意後退兩步。
擡眸望着他那調戲又挑釁的神色。
“來人,請三殿下換防!”
鐘晚意冷冷一笑,沖身後的私兵擡手示意。
“鐘晚意!你敢!”
三皇子頓時大怒。
“你看我敢不敢!”
鐘晚意往後退幾步,再次沖私兵示意,“動手!”
“等等!”
見太子府的私兵是真的敢動手,三皇子大呵一聲。
鐘晚意也擡手示意停下。
“鐘晚意,你等着。”
三皇子撂下這句話就走。
還沖他的心腹呵斥,“還不退,等着被儲君砍腦袋嗎?”
三皇子走時還回頭看了鐘晚意好幾眼,神色晦暗不明。
“小姐,咋們這次可真把三皇子得罪狠了。”
阿曼憂心道。
鐘晚意這時才哆哆嗦嗦的将手從袖中伸出來。
沒有回阿曼的話,而是道:“取烈酒,給我包紮一下。”
此時阿曼才看到她兩隻手心都被自己掐得一片鮮血淋漓。
“小姐……”
鐘晚意長喘一口氣,“無妨。”
“身為皇子,不思安邦定國,還在災難時生這些害人之事,得罪也就得罪了。”
這句是回阿曼先前的問話。
“差人送消息進去,請太子殿下給個回應,并說明目前裡面的情況,和病人具體病情。”
“切記,層層傳話,進去的人暫時就不要再出來了。”
“你去選人,要膽大可靠的,稍後還要送物資。”
鐘晚意吩咐随行的護衛。
護衛立刻嚴肅應下。
鐘晚意的手上全是血,看着吓人,其實傷口不算深。
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又開始安排私兵們駐守的事。
護衛很快選好了人,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會進村。
一部分接替三皇子的人,守在村外,在鐘晚意沒有命令之前,村裡的人,不能出來。
最後一部分,則是負責她們此次帶來的物資,随時把鐘晚意需要的藥食,送入村内。
一切準備就緒後,鐘晚意便開始進村。
被鐘晚意驅離的三皇子,其實并未走遠。
鐘晚意井然有序的安排,全然落入他的眼中。
在如此缜密的安排下,他知道此次自己再無半分機會,眼中都是陰色和興奮。
好一個鐘女醫。
“三爺,那位鐘女醫,據說醫術極為高明。此地,我們不便久留啊!”熟知他的脾性,被推選出來勸說的軍師,顫着聲音,盡職地勸說道。
萬一等太子殿下康複出來,把他們捉個人髒俱全,貴妃娘娘要是知道了,他們定有苦頭吃。
想到貴妃娘娘的手段,心軍師為首的人,紛紛加入勸說的行列。
所幸這次三皇子本就有回京的意思,他拿鐘晚意沒折,但是總有人能拿她有辦法。
陰鸷地盯着石頭村的方向好一會,三皇子突然笑了,啟唇道:“回京。”
“你告訴秦钊那廢物,再不辦事,以後也不用再辦了,我的手下,不留毫無半點作用之人。”
話裡話外都溢着殺氣。
“是,三爺,話我一定帶到。”軍師連連點頭,然後果斷地對其他人道。
“回京。”
鐘晚意剛走進村内,不遠處便匆匆走來一名抱着小兒的婦人,來到她們面前不遠處時,雙膝一彎,便直接跪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