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鍾玲喜的心病
紀母聽了她的話,對於未來兒媳婦,更加滿意了。
明明是她有愧疚,對玲喜有偏見,玲喜倒反過來安慰她。
遇白能娶到玲喜,星立方的未來,就有救了。
兒子不行沒關係,兒媳婦能鞭策兒子支棱起來就行。
雙方家長對於這一樁婚事,都非常滿意。
席間定好十月國慶節的時候,紀家一家三口去錦成提親,並在錦成的親友見證下,完成訂婚儀式。
鍾玲喜和紀遇白的婚禮,定在明年春暖花開之時。
婚禮在京市舉行,到時候除開鍾家本家的親戚,其餘的就不邀請來京市。
事情商議完,飯也吃得差不多。
散席之後,鍾老師和周老師回酒店休息,紀遇白纏著鍾玲喜在外面閑逛。
兩人的感情,得到雙方家長的認可。
紀遇白的激動肉眼可見,喋喋不休說了許多的話。
半天下來,兩人都不記得打卡了多少家咖啡甜品店。
夜幕低垂,到了分開的時候。
兩人站在小區門口,都有些捨不得分開。
紀遇白知道玲喜的過往,之前她從來不允許紀遇白送她回來的時候,上樓坐一下。
至於隻是坐一下,還是有進一步的發展,兩人都心知肚明。
紀遇白被拒絕過一次之後,他就沒有再提過。
他以為玲喜是因為第一次交男友被騙,所以不敢輕易和人有親密的接觸。
她理解玲喜,也給玲喜時間適應他這個未婚夫存在的時間。
今天,雙方家長見過面,訂婚、婚禮的時間都已經確定下來。
紀遇白以為,這便是玲喜接受他的開始。
有了保障的戀愛,玲喜應該會同意他的觸碰了吧。
他站在路燈下,忐忑的開口,「玲喜......」
「什麼?」
光下,她的唇飽滿瑩潤。
紀遇白一下就想到了下午吃的甜點,口感細軟綿密。
紀遇白滾了滾喉結,他攥緊手指,大著膽子說出他的想法,「我可以親你嗎?」
鍾玲喜的笑容僵在臉上,一向機敏的她,變得不知所措。
紀遇白急言解釋,「從我們確定關係到現在,我一次都沒有親過你,今天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你能不能讓我親一下?」
鍾玲喜咬唇,感動的同時,更多的是愧疚。
紀遇白一直在等她。
是啊,她就要和紀遇白結婚了。
男女之事,魚水之歡,那是遲早要進行的事情。
總不能因為第一次不愉快的經歷,就讓紀遇白承擔一切。
這樣對紀遇白不公平。
她緊緊攥住裙子,說服自己邁出第一步,「可以。」
話落,她的心如擂鼓般「咚咚咚......」狂跳,速度越來越快。
紀遇白的臉越來越近,他白皙的臉龐,濃密且長的睫毛,漸漸放大......
紀遇白長得很好看,比韓劇裡的花美男還好看。
她......
她不幹凈的,她不配。
唇碰上的那一刻,她突然大力推開了紀遇白。
「對不起。」
她的頭偏向一側,不敢去看紀遇白的臉。
「為什麼?」紀遇白嗓音低沉,明顯是生氣了。
「紀遇白,你回去吧,我......」
她不想紀遇白難過,但她也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礙。
她髒了,而紀遇白是那麼美好。
她捨不得也不願意髒了紀遇白。
她側眸,紀遇白卻已經轉身。
「嘭!」巨大的關門聲響起。
下一秒,藍色賓利嘶吼著奔向遠方,消失在夜色裡。
許多年不曾哭過的鐘玲喜,終於撐不住了。
她蹲在地上,任由淚水滴落在地面上。
連哭,都沒有聲音,她隻是蹲在那,身體一抽一抽的。
直到小區的保安上前關切的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她才站起來,托著發麻的雙腿回宿舍。
夏夜的風吹在面上,她的淚水早已經沒了。
鍾玲喜看著鏡子裡的人。
隻留兩條黑線在臉上,好像萬聖節的恐怖妝容。
好臟,得好好洗洗。
浴室裡。
如瀑布般的溫水落在身上,鍾玲喜握著沐浴刷,大力刷著泛紅的肌膚。
一遍又一遍,沐浴乳都被她用完,她還是覺得身上不幹凈。
細嗅,似乎還有廉價酒店發黴的味道。
她擦乾身上的水分,塗上厚厚的櫻花味身體乳。
「不夠,還不夠,還是有發黴的味道。」
鍾玲喜固執地搖頭,她把家裡所有的香薰蠟燭都放在玻璃窗前的空地上,全部點燃。
深夜,黑籠罩城市,所有人都在睡夢之中。
鍾玲喜蜷縮在沙發上,睜眼看著地闆的光由暗變亮,蠟燭全部都燒完。
她才覺得家裡沒有發黴的味道。
太陽照在身上的時候,鍾玲喜忽然感覺她的狀態不對,她得離開這裡,她要找小月。
安小月聽完鍾玲喜的話,眼睛早已泛紅。
「玲喜,你身上香香的,全是櫻花的味道。」
安小月小心翼翼擁抱著鍾玲喜,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的玲喜生病了。
「玲喜,你沒有錯。」
安小月咬唇,澄澈的水眸蘊藏著幽暗的光。
那個人,她一定會找出來。
玲喜不好過,騙她上床的人,也別想過得好。
比玲喜高兩屆的學長,她還記得對方的臉,隻要找到畢業照,她就能把人找出來。
在小月溫暖的懷抱裡,鍾玲喜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小月,我該怎麼辦?我不想紀遇白難過的,但是我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昨天兩家人吃飯的歡快畫面歷歷在目,紀遇白受傷的眼神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所有的歡樂,在紀遇白轉身的那一刻,全部消失,隻剩一顆空落落的心。
她一直逃避的問題,在面對婚姻時,還是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人,總要為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
上天在她最快樂的時候,給了她懲罰。
她的懲罰是失去愛她的紀遇白。
她知道自己不好,但也不想紀遇白離開她。
「玲喜,你別想,一切有我,你不能再這麼對自己了。」
她理順鍾玲喜面上的長發,從抽屜裡拿出潤唇膏,厚厚敷在被玲喜搓洗得破皮的雙唇上。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要吃飽飽,然後去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