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擰巴的鐘玲喜
傅盛煬搖頭,「遇白這幾天忙著和玲喜訂婚的事情,沒有和我聯繫過。」
見小月好看的眉皺在一起,他擡手為她撫平,不想她月子裡為別人傷神。
「怎麼了?是鐘律師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安小月心神不聚,心中隱隱不安,「等會兒玲喜過來才知道。」
傅盛煬握著她的雙手,柔聲安慰,「你也別擔心,遇白那麼喜歡鐘律師,為了和鐘律師結婚,他肯定能解決。」
對兄弟他還是了解,別看紀遇白一天嬉皮笑臉,沒個正形。重要的事情,他穩妥得很。
「嗯。」安小月嘴上應承,心裡的擔憂卻絲毫未減。
聽玲喜的語氣,面對的難題,恐怕紀遇白也解決不了。
她坐不住,乾脆起身去外面透透氣。
去幸運的房裡,秋姐說幸運吃完奶回來就睡了,現在還沒起來。
幸運每次睡覺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
不能和幸運玩,小月便在院子裡漫無目的地閑逛。
看看花兒,弄弄花壇裡的小石子。
夏日炎炎,臨近中午,太陽也漸漸毒起來。
安小月在院子裡曬了會兒,便迴廊下的涼椅上坐著等。
傅盛煬給她端來洗凈的藍莓和無核白葡萄,放在小方桌上,「邊吃邊等。」
吃到一半的時候,鍾玲喜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不知春的院門口。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面色憔悴,顯然昨晚沒有休息好。
傅盛煬見人來,他起身把座位讓出來,給兩人相處的空間。
「總裁,我和小月進去說吧。」鍾玲喜不自然的開口。
夫妻倆動作頓住,面面相覷,看來事情是挺嚴重的。
「那你們去書房聊,我去看看爺爺。」
「謝謝總裁。」鍾玲喜的心思明顯不在此,說話也強撐著一口氣。
傅盛煬未多言,起身走下廊沿,出了不知春。
這不知春裡,現在就隻有她、鍾玲喜、幸運和秋姐在。
兩人在茶桌邊坐下,安小月燒水泡茶。
「怎麼?兩家見面不愉快?」安小月故作輕鬆,問出她的疑惑。
一向活潑話多的鐘玲喜搖頭否認,她低著頭不說話。
「那是和紀總鬧矛盾了?」安小月又猜。
鍾玲喜還是搖頭,隻悶悶說一句,「紀遇白人很好。」
安小月便不說話了,她溫杯,選了玲喜愛喝的烏龍茶來泡。
既不是雙方父母的問題,也不是和紀遇白之間鬧了矛盾。
玲喜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少有扭捏的時候。
現在這般狀態,那就隻有玲喜自己的問題了。
找到問題的方向,安小月不動聲色。
她泡好茶後,推到鍾玲喜的面前,不緊不慢的邀請道:
「你喜歡的烏龍茶,喝喝看。」
玲喜端起茶杯,如牛飲水,一口就喝了。
簡直暴殄天物!
安小月見她這彆扭模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但她不著急,施施然呷一口茶,幽香韻長,口中回味無窮。
「好喝。」
鍾玲喜聞言,幽怨的瞟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我都這麼難過了,你還有心情品茗。」
安小月假裝看不到,她坐月子,有的是時間和玲喜喝茶。
安小月自泡自品,一個人又喝了兩泡茶。
鍾玲喜看了她好幾次,欲言又止。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她太了解鍾玲喜了。
玲喜扭扭捏捏不說話的時候,就是需要她來猜。
從小到大,這樣的次數很少。
但安小月知道,這一次玲喜也需要她先開口。
「我說中的話,你點點頭。」
鍾玲喜幽怨地又看她一眼:你終於知道問我了!
安小月粉唇上揚,此時的玲喜也格外可愛,哪裡還有知性的一面。
「你在和自己鬧彆扭?」
鍾玲喜點頭。
「害怕結婚?」
此次鍾紀兩家父母見面,目的很明確,就是為鍾玲喜和紀遇白的婚事。
不是因為其他人,那便是玲喜在害怕結婚。
明明和紀遇白交往,是她點頭的。
現在要結婚了,她卻開始害怕。
鍾玲喜無處訴說,隻能寄希望於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妹身上。
天不怕地不怕的玲喜,會害怕結婚,其中的原因,安小月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可以這麼說。」鍾玲喜話落,長嘆一口氣。
「昨日……」
想到昨天的聚餐,鍾玲喜的幸福浮於面上。
鍾紀兩家吃飯的地點是紀遇白提前安排好的,鍾玲喜早上起來,就開始敷面膜、選衣服、化妝.....
捯飭了一上午的她,終於在紀遇白的電話打來前,不甚滿意地結束。
「你到了嗎?」鍾玲喜接起電話。
「小區門口,我上來嗎?」紀遇白聲音輕快,心情好得飄起來。
「你別跑了,我馬上就下來。」今天是雙方父母見面,討論他們婚事的日子。
她就要和紀遇白成為夫妻,自然會多為他想,以前的那些試探、擰巴,都已經成為過去。
她明白,她之於紀遇白並不是一時興起。
「嗯,慢慢來,我的車就停在小區門口,你出來就能看見。」
「好。」紀遇白聲音含笑,顯然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兩人匯合之後,一起去酒店接周老師和鍾老師。
當初,紀遇白死乞白賴在機場為兩位老師送行之後,鍾老師、周老師對紀遇白的態度就改觀很多。
紀遇白喜歡玲喜、會做家務、會說話、做事妥帖,他們做父母的,沒有不準兩人交往的理由。
紀遇白本就是個自來熟,和誰都能說上幾句。
即使隻是雙方見面,六個人的餐桌,也因為紀遇白的嘴,變得熱鬧、融洽。
雙方家長互誇對方的孩子多好,尤其是紀母,說到情動的時候,還流淚了。
「遇白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隻要他喜歡,我和老紀都能接受,日子是年輕人自己過,隻要他們開心就行。」
「起初,我和老紀看到遇白的變化,心裡還高興,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讓遇白勤勤懇懇工作,這可是我和老紀念叨多年,他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可是,他工作太努力,身體垮了,我忽然對他喜歡的女孩子喜歡不起來了,都是做母親的,玲喜媽媽肯定能體會我的心情。」
紀母看向周老師,周老師頻頻點頭附和,「我理解,沒有什麼比孩子身體健康重要,我們給玲喜買了房子之後,她工作賣力,經常熬夜加班,我看著也是心疼。」
「就是這樣的心疼,我才貿然去了傅園。」紀母鋪墊這麼多,終於說到重點上,「玲喜,希望你理解伯母當初的自私,我不是不喜歡你,是遇白的身體更重要,他當時在重症監護室的情況,你也看見了。」
鍾玲喜畢竟不是初入職場的小白,當然能明白紀母說這些話的用意。
「伯母,還好你去找了小月,不然啊......」鍾玲喜眉目含情,笑中帶羞,在桌下默默握住紀遇白的手,「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遇白生病的事情,那我可就錯過這麼好的遇白了。」
玲喜誇他了,還當著長輩們的面。
紀遇白情難自控,握著玲喜的手,高興地握緊、放開,又握緊......
玲喜,他喜歡的人,要穿上婚紗,成為他的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