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偷梁換柱
紀遇白牽著鍾玲喜匆匆回房,轉身把門關上,他才接通視頻電話。
「睡了嗎?這麼晚才接。」紀母柔和的聲音傳來,「我看看玲喜呢。」
這個時間點,紀母為什麼打視頻電話過來?
鍾玲喜和紀遇白心知肚明。
鍾玲喜一聽到紀母的聲音,心底的煩躁便如細細泉水不斷冒出來。
她搭在紀遇白腿上的手,緊緊捏住他緊緻的大腿肌肉,表達她的不滿。
紀遇白吃痛,竭力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痛呼,咬牙切齒地回答紀母,「我們出來玩了。」
一聽說他們出門,紀母眉眼間便染上擔憂。
「去哪裡玩了?安不安全啊?吃的東西乾淨嗎?」
「年輕人出去玩,就讓他們玩得開心嘛,玲喜也需要換個環境換個心情,」紀父在一邊勸她。
聽到紀父的話,鍾玲喜手上的力道才鬆了幾分。
紀母雖然看她看得緊,讓她心生不悅。
但紀父明事理、尊重她感受,心中的抵觸也就沒有那麼重了。
紀母輕嘖一聲,責怪紀父,「你別說話,孕前期就是要多注意,不能到處亂跑。」
因為玲喜吃藥的事情,媽媽和老頭已經鬧過一次矛盾。
紀遇白生怕兩老再次吵起來,他急忙解釋,
「就在京市郊區,冷方以定的溫泉酒店,全部人都在呢,飯菜是自己做的,乾淨、衛生,還有營養,玲喜吃的也挺好,你們放心吧。」
聽說是和冷家的人一起,紀母臉上擔憂、凝重的神色才緩和一二。
冷家是中醫世家,人家診療都是把脈、看舌,根本不用醫療器械檢查,就能知道身體的情況。
和他們在一起,兒媳婦要是有個什麼萬一,也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在外面吃飯,又是過節,不該吃的不要吃,忍一忍,也就十個月的時間。孩子生出來之後,就什麼都好了。」
鍾玲喜將紀母的話聽在耳朵裡,很快又從另外一隻耳朵出去了。
她知道紀母沒有惡意,這個孩子承載太多期盼,但她就是控制不住情緒。
一聽到紀母口中說出吃藥、孩子有關的話,就會煩躁、抵觸。
可對方是紀遇白的媽媽,她也隻有忍著。
且除開這兩件事,紀母對她這個準兒媳還是非常好的。
出國旅遊,寄藥片回來的時候,也給她寄了衣服、首飾和包包。
鍾玲喜勉強扯出一抹笑,「媽媽,我知道的,我會注意。」
紀母滿意她的回答和乖巧的態度,可她沒有要掛斷視頻電話的意思。
紀母的目的很明顯,她沒有看到鍾玲喜吃那些藥片之前,她是不會掛掛斷電話的。
對於其他事情,紀母都很隨和。
一旦牽扯到鍾玲喜腹中的孩子,紀母就會變得固執。
僵持幾秒,紀遇白起身,取了藥片和保溫杯過來。
鍾玲喜看著紀遇白手中的藥片,沒有表情地接過水杯,準備吃藥。
吃到嘴裡的藥片,帶著一股奶香,混著溫水,在口腔化開。
「這葯......」鍾玲喜意外地看向紀遇白。
紀遇白不疾不徐地和視頻裡的紀母道晚安,「媽,我們要洗漱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
紀母面露微笑,再次叮囑,「前三個月,胎兒還沒有坐穩,做什麼事都要小心、謹慎。還有你,給我控制點,玲喜要是有個什麼不舒服,我回去收拾你。」
「知道了。」
紀遇白答應下來,紀母才關掉視頻電話。
紀遇白期待的問鍾玲喜,「味道怎麼樣?」
鍾玲喜眉眼含笑,「味道變了,奶的味道,是什麼呀?」
「幸運的奶粉。」
鍾玲喜捶他腿,「你怎麼這麼壞,偷幸運的奶粉。」
「那還不是為了我的幸福生活嘛,看你每天一接視頻就那麼痛苦,我心裡難受。對不起啊,老婆,我沒有處理好,讓你受委屈了。」
紀遇白那魅惑人心的丹鳳眼真誠又可憐,看得鍾玲喜心都軟了。
紀遇白夾在中間的不容易,她看在眼裡,但除開紀遇白,她還能找誰來發洩情緒呢?
他現在能處理掉讓她不開心的事情,自然是原諒他,「我也不是無理取鬧,醫生都說了,除了葉酸片,其他的沒必要吃,所以我不想吃。」
「我懂的,你沒有錯,都是我不好,我處理不了我媽媽。」
「現在這個辦法也挺好,至少你媽媽安心,我也不用擔心那些葯對我和孩子有任何的不良影響。不過......」
鍾玲喜探究的眼神看著紀遇白,這主意肯定不是他想出來的。
否則,他何必苦惱那麼久呢?
「誰出的好主意?」
紀遇白嘿嘿直笑,「你肯定想不到吧,是冷方以想的。他說起偷梁換柱的主意時,我是想去山下買些奶片回來的。但是他說奶片不好,還得改大小,不如用幸運的奶粉壓。然後我們就做了這個。」
鍾玲喜拿著手裡的藥片仔細翻看,「你還真別說,這個和藥片完全沒有差別。」
真看不出來,冷方以一個醫生,居然會幹這種事。
有些意外呢。
「我的處理,你滿意吧。」紀遇白趁機邀功。
鍾玲喜:「挺好的,要一直不被媽媽發現哦。」
「必須的,我會親自保管藥片,伺候你吃『葯』。」
「嗯。」
「那我可以有獎勵嗎?」紀遇白說著,點了點他的臉頰。
鍾玲喜搖頭,「不行。」
他們兩個太容易擦槍走火了,醫生說前三個月不可以有房事。
所以,要拒絕。
「那嘴巴也行。」話落,不等鍾玲喜拒絕,紀遇白在她的唇上偷香。
鍾玲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耳尖一熱,閃躲的視線看向別處。
紀遇白目光落在她那一截光滑的脖子,目光不知不覺有了溫度。
他察覺到身體的異常,他警告自己,不能任由情慾躁動。
紀遇白慌忙轉移注意力,「冷方以在群裡發了照片,你看一看保存起來,我去給你準備洗漱用品和睡衣,弄好了叫你。」
再也不用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片,壓在胸口的氣,一下被驅散。
鍾玲喜點頭如雞啄,「嗯,好啊。」
鍾玲喜一張一張地翻看,唇角掛著淺淺笑意。
每一張照片,都是幸福的記憶。
短短的幾個小時,將她這一段時間的不愉快一掃而空。
人啊,果然要多和讓人舒服的一起在一起。
另一個房間裡,兩個女孩子趴在床上,同樣看著手機裡的照片。
「這一天,除了幸福兩個字,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來表達我的心情。」甄真感慨道。
「是啊,小月的媽媽好溫柔,大伯母好貼心。我都已經習慣沒有爸爸媽媽的生活了,但是今天還是想起了我的爸爸媽媽。」
花蘭說著說著,喉嚨發緊,聲音也變了。
看到花蘭哭,甄真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抹掉眼淚,巧妙地換了話題。
「煙花果然很出片,今天的照片都拍得好好看。」
花蘭看著手機上,她和褚霄的合照。
他們沒有牽手,沒有曖昧的身體碰觸,但是看向彼此的眼神裡,全是明晃晃的愛意。
沒想到這麼有氛圍感的瞬間,都被方以哥抓拍到了。
「方以哥雖然總是欺負幸運,但他剛才可一直在拍幸運,總感覺他有點口是心非。」
甄真隨口猜測,「大概是因為有我們在,他不好太過幼稚。」
「不過,我真覺得你們兩個好像,在公開場合,都很嚴肅專業,私下裡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工作需要嘛。」
「甄真,老實說,和冷家相處一天,你有沒有想過拿下冷方以,嫁入冷家?」
「沒有。」甄真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適合過太幸福的日子,因為我總是會樂極生悲,這就是我的命。」
花蘭愣住,想到甄真這段的時間的經歷。
甄真在事業風生水起的時候,突然鬧出負面消息。
真的是命嗎?
花蘭不知道,她也說不清楚。
甄真一點沒有介意花蘭的沉默,反而安慰她,「洗洗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