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評價我!」
溫穎突然歇斯底裡起來,不管不顧大吼道:「如果不是你,司宴他一定一定會愛上我!」
她從小就愛慕傅司宴,曾經用男孩的身份接近他。
被識破後,她道出父親想要男孩,才會將她如此打扮的解釋。
但其實溫父是很開明的人,並不覺得她是個女孩就不待見她。
否則以溫父的成就,想要生個男孩易如反掌。
雖然解釋到位,但傅司宴對她還是很疏遠。
溫穎又裝出被父親逼著出國讀書的假象,以此來稀釋傅司宴的疏離。
她癡迷於他,為了他費盡心機。
不敢離他過近,也怕離他太遠。
在國外時,她更是無時無刻都在關注著傅司宴,知道他身邊的林雪薇,也知道明溪。
但她從未將這些人放在心上。
據她了解,傅司宴對於林雪薇純粹就是感激加憐憫,才會照顧。
至於明溪那時候,更是小透明一個,甚至連個算不上愛情的林雪薇都能成為他們的芥蒂,促使她們離婚。
這樣不起眼的人物,不會被溫穎放在心上。
但沒想到最不放在心上的人,竟是傅司宴寧願捨棄生命也要愛的人。
溫穎手指緊緊掐住手心,眼底是快要將人吞噬的妒火!
她嫉妒明溪得到傅司宴這樣深沉的愛。
快要嫉妒死了!
她咬緊牙根道:「一切都怪你這個賤人!」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明溪嗓音淡淡,輕描淡寫道,「即便沒有我,司宴也不會愛上你。」
愛這事,沒有先來後到,更沒有道理可講。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不愛就是不愛,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開,忽然又愛上。
可惜這道理,溫穎不會懂,否則她也不會做出這一系列瘋狂又錯誤的事。
門口處,伴隨著警員進來,還有大批大批的媒體。
溫穎臉上的淡定瞬間被擊破,震驚不已道:「是你叫的媒體!」
「嗯。」明溪大方承認。
溫穎氣得咬牙:「你竟然用這種歹毒的詭計?!」
讓媒體宣傳她和『老師』有牽扯,這盤『髒水』,她就別想洗掉了。
「歹毒?詭計?」
明溪停下腳步,扭頭看她,「溫穎,在你眼裡我是聖母嗎?」
這一刻,溫穎發現這個女人說話的方式,幾乎和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竟讓她不由自主地從心底,生出一股懼怕感。
「你想要的,是我的命。」
明溪呵呵冷笑兩聲,眼眸陰狠,「記住——這隻是開胃菜。」
「你犯下的罪孽,早晚有一天會被公之於眾。」
「溫穎,我會跟你死磕到底!」
溫穎被她眼底的執著驚到,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個棘手的對手。
媒體越走越近,她突然掩面哭泣,「上官小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溫穎惡毒想著,就算下水,她也要拉著明溪一起。
「我相信警方一定會還我清白的,我也是受害者,你以為這樣,就能弄倒我們溫家了嗎?」
明溪懶得跟她演戲,直白戳穿,「怎麼沒仇,你害我孩子的父親,我們有血海深仇!」
不就是互潑髒水,轉移重心嗎?
溫穎會的,她也會。
果然,媒體嘩然衝上來。
「上官小姐,您說溫小姐害了你孩子的父親,請問什麼意思?」
「上官小姐,您能解釋一下嗎?」
「......」
明溪什麼也不回答,擺擺手,轉身離開。
徒留下身後,氣出一張豬肝臉的溫穎!
-
走廊上。
明溪剛走沒幾步,就被人叫住。
「明溪。」
薄斯年緩緩走近,表情有幾分憐惜,「節哀。」
在他看來,明溪隻是在徒勞,做著無用功。
傅司宴已死,現在沒人能阻止他。
他也不會容忍任何人阻止。
明溪話都不屑跟他說,表情冷冽道:「讓開!」
薄斯年站定不讓,明溪側身,準備從一旁離開。
卻被男人一把拽住。
薄斯年扯了扯唇,「傅氏肯定會變成我的所有物。」
明溪毫不猶豫甩開他的手,一雙剪水清瞳像春天的泉水,淡淡道:「薄斯年,你不會得逞的。」
「你還沒認清事實嗎?」
薄斯年不喜歡她這副不在意他的模樣,手指捏緊道:「你不就是介意我是私生子的身份嗎?現在傅司宴死了,我就不是私生子了,我是傅氏名正言順的唯一繼承人!」
他眸色深沉道:「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明溪腳步一頓,冷冽看向薄斯年,一字一句道:「他沒死。」
「小溪,你別天真了好不好,那種情況肯定屍骨無存,你為什麼要騙自己?」
薄斯年聲音低低道:「來我身邊好不好?我會比他對你更好......」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薄斯年側臉上。
「司宴,他沒死!」明溪冷冰冰警告,「下次再造謠,就不是一個巴掌的事了!」
薄斯年側臉一陣燙。
他盯著明溪看了眼,突然伸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推倒在身後的牆上。
「小溪,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男人身體抵得很近,氣息輕薄飄在明溪臉上,「傅司宴死了,動不動你,全看我心情,你要是好好求我,說不定我能對你溫柔點?」
明溪臉色氣得鐵青,伸出另一隻手,剛要打就被他制住。
薄斯年將她兩隻手都按在牆上,壁咚的姿勢困住她,勾唇道:「看來你是不聽勸了,想讓我用強?」
他將她兩隻細伶伶的手腕困到一隻手掌下,很屈辱的姿勢。
隨後,擡手挑她的下巴,漫不經心道:「我來想想,一巴掌,親一下,想好了打,嗯?」
明溪手掌緊握成拳,氣得發抖,「薄斯年,你這樣對我,對得起司宴嗎?」
「對得起啊。」
薄斯年語調頑劣不堪:「大哥死了,做弟弟的幫他好好『照顧』嫂嫂,不是好事嗎?」
明溪咬緊牙根,「爆炸這事,也有你的手筆,對嗎?」
薄斯年微微怔住,「沒有,我不知情。」
「你敢對我發誓,你不知道嗎?」
薄斯年微冽的聲音沉鷙,「小溪,我絕不會傷害你。」
「你不敢發誓,對不對?」明溪嘲諷笑道,「這就是你對我的好?」
薄斯年眼神發寒。
傅成生當時隻說什麼都不用管,他會助他得到一切。
但沒想到溫穎想要的是明溪的命,而傅成生想要的是傅司宴的命。
兩人誰也不知道誰的心思,一拍即合。
他現在是知道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
緘默幾秒,他松下她的手腕,低低道:「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答應你,會給你討回來。」
隻是暫時不能動溫穎,不代表一直不能動她。
「不需要。」
明溪想也不想拒絕,推他胸膛,拉開距離,冷冷道:「薄斯年,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就是朋友也不可能做,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她毫不掩飾的疏離,刺痛了面前的男人。
他一把拉住她,狠狠往懷裡一拽,攬住纖細的腰身,眼眸灼灼道:「如果我不呢?」
明溪憤怒不已,拚命抗拒道:「鬆開我!」
薄斯年罔若未聞,陰沉的目光淬了毒般,「小溪,你覺得我都能得到傅氏,還能得不到你?」
藏在心底的念想太久太久,無須再隱忍的這刻,爆發力堪比炸藥。
近在咫尺,略顯蒼白的臉,有一種零碎而脆弱的美。
那唇微顫,更是讓人忍不住欲去採擷。
他握著她纖腰的手重重收緊,偏執道:「這個世上再不會有傅司宴這個人了,而你,隻會是我的。」
隨即,侵略的氣息壓下來,就在唇即將觸碰的那刻。
明溪屈起膝蓋,用儘力氣,狠狠抵在男人的小腹。
「唔......你!」
薄斯年捂住下處,疼痛讓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臉色暴雨般陰沉。
明溪拍了拍手,看都不看他,轉頭淡然道:「拍清楚了嗎?」
「很清楚。」周牧從黑暗裡走出來,拿著手機,清晰答覆。
霎時,薄斯年臉色難看至極!
「你什麼意思!」
他伸手欲抓住明溪的手臂,卻被周牧一把拂開。
周牧緊緊擋在明溪跟前,警惕地看著薄斯年,將兩人隔開。
薄斯年額頭青筋暴起,聰明如他,終是明了,「明溪,你故意的?」
故意惹他發怒,故意刺激他不理智。
明溪微笑道:「傅氏高管在公眾場合,公然想要猥褻總裁前妻,這個標題怎樣?」
薄斯年眉頭緊鎖,「你敢!你試試你發不發得出去!」
別的不說,封些媒體的口這點小事,他還是能辦到的。
「為什麼要發出去?」
明溪狀似不明所以,慢悠悠道:「這種桃色新聞在傅氏循環播放就行了,讓他們看看你的野心勃勃,不好嗎?」
薄斯年眉骨狠狠弓起,威脅道:「明溪,你確定要跟我作對?」
明溪知道薄斯年能隱忍這麼多年,手段必不簡單。
這視頻隻能管一時,拿捏不了他一輩子。
但她要做的就是擾亂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m.
能牽制多久,就多久。
明溪用行動給他答案,轉頭問:「周牧,發出去了嗎?」
周牧點頭,「夫人,已經發到傅氏各個群裡了。」
薄斯年狠狠一拳捶在牆上,怒道:「小溪,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明溪神色淡淡:「薄斯年,隻要你別打不該打的主意,我也不會跟你魚死網破。」
薄斯年聽懂了。
「為什麼?」他問。
薄斯年身體感覺好些了,站得筆直,表情難解。
「我一樣愛你,我一樣可以把一切給你,你為什麼不能愛我?」
明溪忽爾勾唇,「你不是他。」
這世上,誰也代替不了他。
那個不顧一切,願意為她付出生命的他......
出了傅氏集團。
周牧邊走邊彙報,「夫人,我們的人去請周伯,但周伯在前兩天突然不知所蹤,之前傅總一直派人保護他,這次出事後,不知道被誰趁機把周伯擄走了,想必兇多吉少了。」
明溪陷入沉思,「繼續尋找,」
上車前,周牧突然問了句,「夫人,你真的覺得傅總他......還活著?」
「他會回來。」
明溪神色淡然,語氣卻堅定,「他答應過,不離開我。」
周牧突然發現。
一直嬌弱需要保護的夫人,在這一刻,竟然和傅總如此相像。
堅毅,有韌性。
他不由得也跟著相信了明溪的話。
有時候,人活著是需要一點希望的。
周牧上車,啟動車輛的那刻,突然有人敲了車窗。
轉頭一看,竟然是文綺。
他慌忙下車,「太太。」
文綺擺手,說:「我跟明溪說兩句。」
明溪也禮貌下車。
文綺看看她,又看看地面,半晌才開口:「我能不能看看我孫女?」
明溪搖搖頭,說:「阿姨,我現在還沒辦法介紹你。」
文綺臉色失落,躊躇了幾秒道:「那能不能讓我遠遠看她一眼?」
明溪想拒絕,但又說不出口。
不管文綺以前對她如何,但她愛兒子的心,從沒變過。
想了想,她點了點頭。
明溪到工作室去接呦呦,文綺的車就停在路邊看著。
明溪牽著小娃娃出來,長得和傅司宴有五分相似。
稚嫩的小臉結合了兩個大人的優點,非常漂亮。
文綺臉上不禁掛起笑,笑著笑著,又哭了。
無論如何,好在,還有血脈在世上......
司機看太太落淚,不禁問道:「太太,要跟上去嗎?」
文綺擦了擦淚,說:「不了。」
明溪把娃娃照顧得很好,她不能再過多打擾了。
停留幾分鐘後,文綺說:「去警局。」
她要親自跟進溫穎借別人之手,給她下藥的這個案子。
溫家手段了得,溫穎賺了個並沒有直接介入,想必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而文綺卻不能讓她輕輕鬆鬆出來,至少得關滿48小時才行。
車子緩緩行駛,文綺又問:「那個姓林的保鏢,還有沒有別的家人了?」
前頭司機回復,「已經在查了,據說還有個師傅,跟父親差不多。」
文綺吩咐:「務必聯繫上。」
「好的,太太。」
文綺看向窗外,心底也在祈禱,希望明溪的堅持,是真的。
司宴他,真的還活著......
與此同時。
l國生物實驗室。
白色的無菌病床上,男人英俊的眉眼緊閉著,薄唇呈現一種死氣的灰白。
旁邊穿著無菌服的人,皺著眉問女醫生,「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