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查爾斯洛德
傅司宴眸光冰冷,譏誚道:「愛我,隻是你給自己找的借口,你想要我為你屈服,你覺得你付出了長時間的沉沒成本,就應該得到你想要的回報,你不擇手段後,還想利用愛這個偉大的字,來裝飾自己的惡行。」
「溫穎,你真讓我噁心!」
男人用一句極簡,卻極能表達情緒的話,作為收尾。
來表達,他是真的噁心這個女人。
男人眼底翻湧著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見到她的厭惡。
這一幕,讓溫穎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倉惶叫了聲,「司宴——」
傅司宴漆黑的眼眸,萬分陰鷙,「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一字一頓的淩厲,割得溫穎的臉,就像是被沾了辣椒水的刀子旋轉著一樣疼。
噁心......不配......
這種詞語,從自己深愛多年的男人口中吐出,讓她心口攛掇起來悶痛。
溫穎心如死灰,一張臉也沒有了血色,唰白唰白的。
在經歷了一陣劇烈的情緒波動後,她終於恢復了平靜。
也露出了沒有任何偽裝的面目。
「那又如何,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結婚了,你愛的女人也離你而去了,你不會以為離了我,你還能活著吧。」
「哈哈哈哈......」溫穎破口大笑起來。
「傅司宴,你在清高什麼?到最後不還是成了我的掌中物,逃不出我身邊。」
溫穎逐漸瘋狂起來,撩了下耳邊的發,驕傲道:「我溫穎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你也不例外!」
「看來我是高看你了,你不會懺悔了。」傅司宴冷冷說道。
「我為什麼要懺悔?」溫穎驕傲自得,「我沒有輸!」
懺悔是懦弱者的表現,而她是高高在上,可以肆意決定他人命運的女王。
「你現在就會輸。」
傅司宴薄唇冷削,俊臉上都是翻滾的殺意。
溫穎不屑道:「難不成你是想殺了我?傅司宴,我可沒那麼傻,也安排了很多保鏢在暗處,你一聲令下,死的第一個就是你。」
傅司宴好心提醒她,「那你叫他們出來。」
「......」
「叫就叫。」溫穎說,「都出來。」
周圍死寂一片。
溫穎:「......」
她又叫一遍,「都給我出來!」
還是無人應聲。
「人呢?」
溫穎逐漸變得暴躁,「都給我死滾出來!」
回答她的是靜謐的空氣。
溫穎終於感覺出一些不對勁了。
她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傅司宴,「我的人呢,你做了什麼?」
「你的人,應該都睡著了。」傅司宴輕描淡寫回答。
溫穎大驚失色,「你把我的人都放倒了?」
下一秒,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也是早該想到的疑問。
「傅司宴,你到底要做什麼,這個婚禮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懷著什麼陰謀?!」
傅司宴淡淡道:「溫穎,機會,我都給過你了。」
「......什麼機會?」
溫穎激動得揪住傅司宴的西裝領,面色有驚慌有懼怕,「傅司宴,你到底在密謀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
傅司宴眸光帶著冷冽的譏嘲道:「現在才想起來問,已經遲了。」
「你這個瘋子,你不想要命了嗎?」
溫穎怒吼道:「你難道還不相信隻有我能救你?我死了,你也會活不下去的!」
「我當然相信——」
傅司宴頓了頓,湛黑的眸帶著穿透一切的光亮,「你是能救我,哪怕是讓我做一個腦子萎縮,偏癱在床的行屍走肉。」
溫穎整個人如遭電擊!
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包括她手中的葯,隻能讓他沒有思想的躺在床上,萎縮下去。
確實是不會死,但活著的滋味可能比死還不好受。
而且現在這種情況,傅成生和薄斯年被徹底踢出局以後。
傅司宴作為傅家唯一的孫輩,留著一條命,哪怕是癱瘓,也是有重大作用的。
這樣,她就可以以男人妻子的身份,參與到傅氏的業務中去。
把利益一點點從傅氏剝離到她手中。
這些都是溫穎電光火石間想到的,因為現在情況變了,很多事情也跟著變了。
所以她摒棄掉被揭穿的尷尬,繼續裝傻道:「司宴,我做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要知道這救命葯也是我跟三叔求來的,為了這顆救命葯,三叔甚至折損了好幾個英勇的手下。」
這次她沒有撒謊,這個葯是北境島的巫女家族所有。
而巫女在北境島是特殊的存在,不受裴家和查爾斯一族的任何一方威脅。
這是在上島之初就談好的條件。
且巫女一族對金錢不感興趣,她們崇尚自給自足,對於外界的錢幣通通不認可。
隻在自己的小島上,使用毛貨和黃金,野味及海產,就足夠巫女一族生生不息。
為了懇求三叔把葯搞出來,溫穎支付了高昂的金錢。
三叔一開始就沒準備找巫女商量,直接讓手下去明搶暗偷,在折損了八名手下後,才偷到了這一顆起死回生的靈藥。
但巫女族的靈藥,是有些邪術在裡面的。
就像傅司宴現在所陷的僵局,中了必死的毒,靈藥也就隻能保存他一段時間的大腦,四肢萎縮和癱瘓歷程還是一樣要走。
也就是說能拖延很長一段的時間。
對於面臨著死亡恐懼的人,這葯即便功效邪門,也堪比靈丹妙藥。
畢竟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怕死嗎?
溫穎繼續畫餅道:「古話有雲,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隻要活著,科技越來越發達,總歸會有被完全自愈的希望啊!」
她癡迷地看著面容俊白的男人,繼續不遺餘力地慫恿著。
「司宴,你想想這個世界有多美好,你真的捨得離去嗎?隻要你和我合作,我一定會給你找到治癒你的真正解藥的,一定會的......」
她伸出蔥白的手指,輕輕將男人皺起的西裝撫平,蠱惑道:「隻要你相信我,你就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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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大西洋海岸對面,實驗室內。
穿著無菌防護服的男人激動的把同實驗室的女人抱起來,瘋了一樣旋轉。
「啊!!」男人邊轉邊吼道,「謝謝!謝謝你!!我的女神!!」
女博士被他轉得頭暈,叫道:「顧延舟,我要吐了,快放我下來。」
「抱歉,抱歉......」
顧延舟把女人放下,緊握雙手感謝道:「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努力,我們不會有這樣的突破,我兄弟有救了。」
他們泡在實驗室內,每天隻睡四個小時,吃各種速食。
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出過實驗室的大門,終於研究出了緻命注射劑的成分。
當時研究這款毒液的基因專家,曾說過這針劑無解,但是當成分本被攻克出來,那他就不再是無解。
女博士告訴他,「當務之急,是告訴你的朋友,查詢到另一支針劑的下落,才能救他的命。」
「對對對,我現在打給他。」
顧延舟將電話撥出去,傅司宴的電話裡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他又重新撥過去,還是關機。
顧延舟連忙撥打到周牧的手機上,電話接通了。
「顧總。」
顧延舟急切道:「周助理你在哪,司宴人呢,電話怎麼關機了?」
「傅總,他在婚禮現場,我現在在外面宴席處。」
「......婚禮現場?」顧延舟泡在實驗室的日子太久,聽到這話滿腹疑問,反應不過來。
「對。」周牧解釋道:「是傅總和溫小姐的婚禮。」
「什麼!!!」
顧延舟震驚道:「傅司宴和溫穎結婚?!」
「對的。」周牧說。
「攔下他,快點攔下他,他絕不是真的要跟溫穎結婚。」
怎麼可能。
以他對那個男人的了解,就算火星撞地球,他都不可能娶溫穎。
怎麼突然就結婚了。
周牧無奈道:「我知道傅總不是真心,但我隻能聽從傅總的吩咐。」
「你告訴他......!」顧延舟的話戛然而止。
這事不方便在電話裡說,萬一被人以不法手段竊聽去的話。
對司宴來說就不是救命的消息,而是會被壞人利用毀滅他的災難。
特別是那個查爾斯,據說無所不能,他盯上的獵物無一倖免。
他知道司宴的計劃裡,就有對付查爾斯這一條。
他改口道:「你轉告他,我有進展,等我6個小時就會飛回去,現在暫停一切行事,等我回去!!」
「好的,顧總。」
周牧從顧延舟的聲音裡聽出了緊急,知道肯定是對傅總有利的消息。
連忙跑起來,準備去對面的婚禮現場。
結果剛出來,就撞到了一個人。
一擡眸,周牧驚了,「w,你怎麼在這?」
皮膚黝黑的男人,也同樣一臉震驚,「牧,你不是在會場裡面?」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瞬間就明白了傅總的用意。
他這是一個都不想要他們,想自己獨自面對!
而且他還把賓客全部撤出婚宴會場,秘密移到這一棟。
可想而知,裡面是要面對怎樣的風暴。
周牧眉頭蹙起,「不好,傅總他......」
不待話音落下,兩人已經腳底帶風,同時往對面的大樓跑去。
等到了現場後,大門卻是緊閉,樓下全部站滿武裝到位的特勤人員阻攔住他們。
「這裡不可以進去!」
w是混血兒,脾性火爆,就要去推對面的黑衣特勤人員,想衝進去。
卻被周牧一把攔下。
「不要放肆!」周牧告誡w。
在華國他一定要保證w,不犯任何錯誤。
「您好。」周牧遞上名片,告知自己的身份,「我們的總裁在裡面,請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好意思,執行公務,無從告知,請立即撤離。」
w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被周牧一把拉走。
但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離大樓不太遠的角落。
w心急如焚,「牧,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這麼多人撤離?」
周牧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特勤人員的安排下,有序撤離,越發覺得事情不妙。
他撥出情報中心的電話,「幫我查一下國際宴會中心發生了什麼?」
周牧沒有掛斷,等著那邊回復。
五分鐘後,情報中心說:「聽說國際宴會中心被人埋了很多炸藥,那邊附近的人都需要撤離。」
周牧眉高高挑起,「誰埋的炸藥?」
對面回復,「好像跟查爾斯有關!」
查爾斯......查爾斯......
周牧在腦子裡,快速把傅司宴最近的行程過了一遍。
猛然一個雨夜,總裁手臂受傷流血的畫面映入腦海。
他靈光一現,厲聲道:「幫我查一下,二十天前,北境島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對面敲擊鍵盤的聲音再次窸窸窣窣響起。
過了大概十分鐘,敲擊聲停止。
情報中心回復道:「二十天前,發生一件事,就是查爾斯族長的小兒子,查爾斯洛德的寵妾意外身亡了。」
「當時還很轟動,那個女人是查爾斯洛德24個老婆中,最喜歡的一個。為此查爾斯洛德關起門來,殺了服侍這個寵妾的僕人、司機、保鏢,將近三十餘人給這個女人陪葬,並且這個寵妾的死好像不是意外,是人為,查爾斯洛德直接放出十億懸賞,隻要提供他寵妾身亡的準確線索,就能獲得十個億。」
周牧陷入沉思,他對查爾斯洛德的這個寵妾不是很了解。
但對查爾斯洛德很了解。
查爾斯洛德是華國頭號緝拿的要犯,在華國他以及他的手下犯下的大案,就達數百起。
他神出鬼沒,加上北境島屬於蠻夷之國,調查多番受阻。
但華國這邊的特勤,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查爾斯洛德的消息。
可以說隻要能得到查爾斯洛德在華國準確的行蹤消息,特勤隊員就不可能放過他們。
務必讓他接收華國的極刑審判。
但查爾斯洛德也不傻,知道華國對緝拿他十分重視,自然也不會再無聊就跑來華國晃蕩。
而是轉去法治比較鬆懈的那些國家,繼續尋求刺激。
而他對查爾斯洛德的了解,還是在上一次傅總墜海炸藥那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