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李氏這樣的妾室,是男人的所有物。
她可能願意麼?
被弄成這樣……看起來就如安如意一樣要死……
甯芝反倒是意外了起來:“你這……是受寵呢?
還是不受寵呢?
”
她問的是新月。
新月看起來很好,不像是有傷……
“九姑娘問的好!
蔣姨娘自然是受寵了!
過去是我和孫氏受折磨,後來皇孫妃都逃不過!
就隻有她進府幾年,錦衣玉食,從不受罪受苦。
這才是我們殿下的知心人呢。
”
“啧啧。
那可更畜生了。
”甯芝搖頭,拉家常似得問:“昨夜你為什麼不走?
”
李氏的丫頭恨恨:“九姑娘,我們哪裡是不走,是走不了!
被蔣姨娘攔住了!
我們……我們拼不過!
”
“原來是這樣。
行,那一會我帶你們走就是了。
這會子坐着看看戲,也給你出出氣好了。
”
“是,多謝姑娘!
”李氏歡喜起來,她很清楚,九姑娘如今完全可以收拾這個要完蛋的皇孫!
“反了你了!
”裴霖又掙紮。
正是這時候,裴珩來了。
“怎麼到這裡來了?
”
“沈氏兄弟交代了,裴霖是用南啟的人,殺了我爺爺。
”甯芝看裴珩:“所以我來了。
”
裴珩沉默了一下:“押進宮吧。
”
“不用。
”甯芝擺手:“如今這件事公開沒好處的。
”甯芝歎氣:“何況,南啟手中有兵權。
輕易動不得。
”
“皇叔!
皇叔!
沈氏兄弟不滿已久,他們是想跑,胡說八道!
”裴霖這會子已經理清楚了這些事,忙不疊開口:“不要信他們,怎麼可能是我!
我怎麼會殺甯相呢!
”
“沈氏兄弟,隻是最後給我一個确定罷了。
這幾年我雖然沒有查到最關鍵的證據。
可是也一直都證據。
比如你買通的那家賣菜的。
他們家一直都隻給我甯家送蔬菜。
你們挖空心思,将迷藥藏在蔬菜裡頭。
不用劇毒,卻用不至于馬上緻死的藥。
是知道甯氏的侍衛飲食也很精細。
”
“你殺了賣菜的一家子,以為滅了口。
可惜天網恢恢。
他們家還有一個侄子,姓氏不同。
他們早就托那人在安洲買了大宅子。
銀子哪裡來的呢?
而你手下的一處錢莊裡,正好是我爺爺出事的時候之前,出過一筆銀子。
你真是費心思。
不動用你府裡的銀子,卻從錢莊拿。
可這不是也留下痕迹了麼?
”
“天網恢恢,就如你殺了你的養母,又殺你的奶兄,可是偏他留下一口氣,就沒死成。
”甯芝說的淡淡的,沒什麼伺恨意的樣子。
裴珩看着甯芝,這些事他不知道。
“裴珩你說,這樣的人,交給陛下将他關起來就夠了麼?
不夠呀,你知道我……我和我爺爺的。
”甯芝看裴珩,眼裡沒有淚,卻有痛。
是,她的痛也隻給自己人看。
裴珩歎氣:“本殿知道了。
”
“我爺爺的事,就先這麼過去吧,十年,二十年,總有提起來的一日。
你刺殺宸王與我,拿出來說就夠了。
”甯芝站起身。
裴珩不語,顯然就是默認了。
“我也無意對你做太多,不值得。
我就廢掉你一雙腿吧。
其餘的,都留給張固。
比起我的恨意來,張固更深不是麼?
畢竟人家母子當你是親生的養育了十幾年呢。
你卻殺了人家的母親,廢了張固一生。
”
甯芝說着,從李執手裡,接了劍。
“芝芝?
”裴珩上前一步。
“裴珩,原諒我好不好?
”甯芝看裴珩:“就……當沒看見好不好?
”
“不好,你要做什麼,玄雷,你來。
”裴珩歎氣,将她手裡的劍拿走。
裴霖……總是不能叫芝芝親自下手的。
“那我要是告訴你,沈氏兄弟還說,那一次要是他逼宮成功了,就準備給陛下下毒呢?
”甯芝看着裴珩,歪頭。
裴珩歎氣,揉她的臉:“我是心疼你,不是心疼她!
”
這丫頭。
甯芝就笑了:“那就交給玄雷好了。
”
“廢了腿?
成啊!
用什麼劍,不成!
”玄雷早就氣壞了,把自己女人折磨成那樣的男人還是個男人?
狗娘養的!
呸!
還殺了自己的養母?
還殘害自己的奶兄?
這是個人?
還皇孫?
狗屎粑粑!
“這個成不?
”連翹暗戳戳,将一塊大石頭遞給了玄雷。
這石頭是花池子裡裝飾的。
玄雷嘿嘿笑,接過來颠了颠:“妹子,可以,很順手!
”
“皇叔!
皇叔!
我……我是你親侄子!
我是皇孫!
”裴霖大驚。
“那宸王殿下可因為你這個侄子感覺丢人了!
”李氏這時候接口了一句。
“你閉嘴,你個賤人!
”裴霖大怒。
“我是賤人?
哈哈!
過了今日,我就能過好日子,你可不成,你個死瘸子,你個爛人!
”李氏呸了一聲。
新月一句話也不敢說,這會子她吓得厲害。
隻是也沒人理她就是了。
“裴珩,你這是公報私仇你……”
“皇孫殿下,準備好了沒?
小的可下手了哈!
疼了點,您忍着?
”玄雷壞笑。
裴霖整個人被侍衛們壓着躺在那,左腿被李執壓住,動彈不得。
就算勉強掙紮,也是小幅度,完全沒什麼用處。
玄雷舉起手,用着巧勁兒,猛然砸下去,隻聽見一聲悶響,随後就是裴霖的慘叫。
他還沒叫完,玄雷就換了右邊,對着他右邊膝蓋又是一下。
第二聲慘叫沒發出來,因為他暈過去了。
李執在裴霖膝蓋處捏了一下:“碎了。
你這手可以了。
”
玄雷嘿嘿一笑,也去捏另一頭,很完美,都碎了。
“九姑娘别氣了,這孫子……咳咳……”玄雷看了一眼裴珩忙改口:“他兩個膝蓋都碎了,神仙來了也沒救了。
”
“謝謝你。
”甯芝輕輕笑了笑,仰頭看裴珩。
“都随你。
”裴珩微不可見的歎氣。
今日這件事,是芝芝有理,隻是也處理的太粗暴了。
皇室之中的人,總是不能叫人随意處置的。
不過,他也隻是歎氣,并不會阻止甯芝。
何況,芝芝要是先斬後奏,又如何呢?
他也不會怪她。
而且,李氏說的不錯,他也真是因為裴霖這個畜生感覺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