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散了宴會出來,聽說甯芝遊湖去了,也是一愣:“怕不是喝多了?
”
然後就往菱湖邊趕來。
那小畫舫沒走遠,但是他也夠不着,隻能再上一個小船過去。
甯芝就像是有感應似得,從船的窗口探頭出去,就見裴珩站在小船上,背着手漸漸逼近。
她起身,出來站在外頭看着。
再近了的時候,裴珩腳下一點,就從他的小船上一躍到了甯芝的畫舫。
甯芝張大嘴:“我才知道,你武功這麼好的麼?
”
“什麼武功,這麼點距離,我這不是跳上來的?
”裴珩失笑。
船都要挨着了。
甯芝卻不肯信,就算是跳,他也絕對是帶了武功底子的。
太帥氣了。
深夜踏浪而來,真是……浪漫。
“喝多了?
”裴珩也不急帶她回去,隻是扶着她進了船艙。
“我發現我酒量有點好,怎麼越是喝,還越是清醒?
定是這酒不好,前後喝的都似乎都沒了一樣。
”甯芝皺眉。
裴珩看她這認真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已經帶上三分酒意了。
隻是并非所有人都是喝多了會糊塗的,自家這位小嬌妻,就是不會喝糊塗的主。
“得了,今日就準你喝的舒服,這酒不烈,喝多了頂多睡一覺,不會太難過的。
”有點難過那就……忍着吧。
她難得興趣濃重。
“嗯,我夫君就是好。
”甯芝伸出指頭,虛空點着,然後又跌坐回原位,果然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兩口就喝完了。
裴珩失笑搖頭,他其實也是喝了不少的,不過他出來之前喝了醒酒湯,還吹了一會風,也就覺得還好了。
于是給甯芝盛了一碗湯:“先喝點湯吧。
”
“不喝,吃點東西可以,不然我肚子裡就都是水了,多了容易吐,吐了可不好看。
”甯芝認真的解釋。
模樣十足像是咩咩。
裴珩好笑的起身,過來坐在她身側,抱住她:“你是留着肚子多喝幾口酒?
怎麼今日就忽然想喝酒?
”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想喝酒。
想出來這麼散心。
方才自己散心,覺得蠻好的,你來了,也蠻好的。
”甯芝仍舊一本正經解釋。
“芝芝喝了酒真是比平時還可愛。
”裴珩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唔,你真是喝了酒也不會說錯話麼?
比平時可愛?
那就是平時也可愛了?
其實我知道。
我這性子,跟可愛大約沒什麼關系的。
”甯芝往後,靠在裴珩懷裡:“不過,在你眼裡,可愛也是可以的。
”
裴珩失笑:“在芝芝眼裡,我是什麼樣?
”
甯芝放下酒杯,側身拉着裴珩的衣袖:“要說嗎?
真的要說嗎?
”
“自然是要說,莫不是平日裡為夫對你不夠好?
”裴珩也認真起來。
甯芝搖頭:“為夫……呸,不是。
夫君很好。
比我想的好。
長得好好看,你都不知道,一開始說定親,我二話不說的就同意,與你長相是有關系的!
嗯,很大的關系!
”
甯芝皺眉,表示自己說的是真話。
裴珩真是哭笑不得。
他倒是也不意外,這十年來,他是一直都知道,這丫頭對他這副容貌的喜愛的。
不過他也知道,芝芝不可能隻是喜歡容貌的女子。
果然,下一秒,甯芝又道:“你驕傲,卻不自負。
你脾氣壞任性,可是心善。
你謙虛,你認真,你善良。
你好善良的!
你還溫柔,不光是對我!
你對很多事,很多人,其實都是溫柔的。
一個……一個有柔軟内心的男人,我真的喜歡。
”
“還有呢?
”裴珩笑着問。
“還有……嗯,你厲害!
好厲害!
上馬打仗超級厲害!
”甯芝伸手,捏他的衣袖:“英雄!
”
“你還厲害!
床榻上很顧及我的感受……嗯,叫我很舒服。
”
甯芝說的一本正經,裴珩臉一下就紅了:“你這嘴!
”
“嗯?
為什麼不能誇你這個?
明明就是嘛!
難不成,這種事,你要我說假話嘛?
我才不!
我覺得每次與你床榻上翻滾都是享受,唔,無比享受。
”甯芝眯眼:“你厲害是肯定的了,不過也因為我愛你。
當然,你也愛我。
所以我們水乳交融嘛。
”
都是喝了酒的人,裴珩這會子就蠢蠢欲動了。
可甯芝這個撩的卻還不自知,她又去倒酒。
裴珩真是很無奈:“你呀你!
從定親開始,還是個小丫頭,就會撩人!
這麼多年,就沒變過。
”
“我可不是會撩人,我隻是會撩你。
我可隻撩過一個你。
”甯芝認真解釋。
“嗯,是,芝芝隻喜歡我是不是?
”裴珩與她頭對頭,四目相對,柔情蜜意。
“隻喜歡你。
”甯芝呼出淡淡酒氣:“可是夫君,我今夜大概是不能叫你滿意了。
”
“嗯?
”裴珩一時不解。
“以為我覺得我可能喝多了,你知道的,我喝多了就困。
現在就覺得要睡着了。
我們能不回去麼?
就這裡睡好嗎?
”甯芝十分認真的問,頭都歪着。
裴珩那滿心欲火瞬間就都被笑意取代了。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
”實在是可愛。
“睡這裡會着涼,抱你回去可好?
”裴珩問。
甯芝已經不太能想什麼了,反正身邊是自己男人嘛:“都可以吧。
”
然後,頭一歪,就在裴珩懷裡閉眼。
很快就睡着了。
裴珩摸着她紅紅的側臉,低頭親了幾下:“乖,一會船靠岸,我抱你回去。
”
甯芝從喉嚨裡嗯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發出聲音了。
反正她是睡熟了。
回憶隻是回憶,回憶過後,還是要好好過日子的。
與好友離别是事實,除了時間,還有空間。
但是她還有親人和愛人。
她并不孤單。
宸王殿下深夜抱着王妃從菱湖回到了飛虹殿這事,雖說是傳開了。
但是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概因平時這兩個人就恩愛,所以這點事都不足以成為一個什麼大新聞了。
不過,知道的人,還是要感慨一句,真是如膠似漆。
甯芝自己是不知道了,後來就睡的很沉了,被抱回來,被洗漱,被塞被子,一概不知。
次日早起,裴珩早就出去了,她醒來,才想起昨夜:“難得喝大了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