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渣男逃婚,她轉身嫁給了太子

第67章 他的心竟是捂不熱的麼?

  但還不等莊嬷嬷做任出任何反應,斜刺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鐘姑娘,入夜了風太涼,還病着,怎麼站在這兒吹風啊?”

  “孫大人。”莊嬷嬷行禮。

  孫太醫背着藥箱,靛青色的身影很快靠近。

  他朝莊嬷嬷點點頭,留意到了鐘婉意眼底冰涼的堅持,不由問:“這是怎麼了?”

  莊嬷嬷颔首,進一步解釋:“殿下有令,玉笙居的人醒來之後,便要即刻關去明遮院,可鐘大小姐卻執意要出去找殿下……”

  鐘婉意一愣。

  關在玉笙居不夠?

  還要關她去明遮院?

  她原先隻覺得封行止陰晴不定,誰想到他還翻臉不認人!

  前一陣他見天的往她玉笙居跑。

  看她搗藥,晾藥,弄茶……甚至她翻土種藥,他都能托着茶盞看上半晌,時不時還懶懶散散地問上兩句。

  偶爾說到趣處,他還會漫不經心地牽起唇角。

  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有所改變。

  至少不是從前冷冰冰的利用和被利用。

  因此她回回待他,都像對待心思郁結的親友,主動和他談天,說些市井間的奇聞轶事,哄他開心。

  可現在……

  他的心竟是捂不熱的麼?

  一眨眼,之前的言談歡笑,就全都不作數了?

  “明遮院?”孫太醫不知道其他。

  晚間抽空過來,隻是輪流替鐘家大小姐二小姐看脈的。

  “太子殿下此刻應該回了正院,不若嬷嬷去通報一聲?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說鐘大小姐醒了,有話想和殿下說。”

  “即便要換地方,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我還得替鐘大小姐再看看傷。”

  莊嬷嬷既然喚孫太醫一句“大人”,他的話她自然是聽的。

  聞言沒再多說什麼,行禮後就轉身走了。

  “姑娘,進去吧?無論為了什麼,也不能不愛惜身子。”孫太醫說。

  鐘婉意腿腳不方便,沒有那個力氣再走回去。

  她閉了閉眼,此刻心裡隻剩下了對阿娘的擔憂。

  “大人,我身上的傷,沒有哪處是一時半會能好得了的,不必勞神看了。”

  她說着,有些撐不住地緩緩滑坐下去。

  孫太醫清楚她說的話不錯,但他既然已經領命過來了,總不好糊弄了事。

  他老人家也沒有架子,肩一落擱下藥箱,撩起衣袍下擺屈膝蹲下,說:“還是瞧瞧吧,除非你不相信老夫的醫術。”

  搖了搖頭,鐘婉意說“不敢”,而後将手腕遞了出去。

  情況和她自己說的差不多。

  孫太醫交代的話,她心裡也有數。

  所以沒幾句,兩人就先後沉默下來。

  不多久,莊嬷嬷回來了。

  不過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在她身側,走着手拿提燈照明開路的德喜。

  落後一步的位置,則是因身量過高,上半身隐在夜色裡的矜貴男子。

  鐘婉意第一眼就看到了封行止,哪怕看不清臉,也能從身形和腳步知道是他。

  統共也就五六步路,一主二仆到了眼前。

  孫太醫提前起身行禮。

  鐘婉意沒有再起來的本事,隻就着屈膝坐在地上的姿勢,緩緩垂下頭臉。

  封行止在她腳尖前站定,居高臨下用眼尾掃她一眼,冷冷扔給德喜一句“帶她進來”,便徑直跨進院子。

  玉笙居他明裡暗裡來過不知多少次,可以說是熟門熟路。

  進屋之後,他便到不久前新添置的長榻邊坐下,習慣性伸手,摸了把榻中間小方幾上的茶壺。

  水又是冷的。

  他斜過臉擡眸,看向被德喜和莊嬷嬷一起扶進來的人。

  見她竟是連路都走不成,和殘廢沒有兩樣,他這兩日埋在心底的暗火,頓時便被引燃。

  “跑出去時神氣非常,如今做出這副可憐樣子給誰看?”

  鐘婉意沒有心思管其他,領了這句諷刺,迫不及待地問:“殿下,我阿娘怎麼樣了?客棧我當時留了一名侍衛,我能不能見見那名侍衛?”

  還敢提沈氏!

  封行止心口的怒火轉瞬有了燎原之勢。

  “私自跑出太子府,在昌陵城橫行霸道,對姊妹用毒,又提刀威逼生父,最後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他突然劈手砸了手邊茶碗,厲聲呵斥:“鐘婉意,你好大的本事!”

  “殿下息怒……”德喜當即就跪下了。

  莊嬷嬷和孫太醫緊跟着跪下。

  鐘婉意沒人攙扶,站不穩,身形晃了一下,很快腿一軟,也跪在了地上。

  “我沒有下毒。”她雙手撐着自己,低聲辯解。

  封行止冷森森盯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怒從何起。

  在從正院過來以前,他即便心裡不暢快,也不至于怒火沖天。

  可一見到鐘婉意——

  一見到面色死白,渾身上下沒半點生氣,甚至連站都站不住的她,他就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問她為什麼做事總是不考慮後果。

  “殿下,你先告訴我,我娘怎麼樣了?她……”

  又是沈氏。

  上次她放着京城周圍的山不去,執意要去昌陵城那座人迹罕至,道路崎岖的重蓮山。

  為的就是偷跑回鐘家見沈氏。

  這次傷沒好,她命都不要了,瘋了一樣跑回昌陵。

  為的還是沈氏。

  封行止咬牙打斷她,“再敢提沈氏,我即刻命人将她杖殺。”

  “杖殺”二字他說的随意。

  卻像悶雷一樣砸在鐘婉意頭頂,炸在她的心底。

  她猛地擡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為、為什麼?”

  而話一出口,她心中就有了答案。

  能是為了什麼?

  阿娘和封行止有什麼過節?

  他遷怒阿娘。

  不過是因為她。

  不過是因為他要替鐘梨棠出氣!

  鐘婉意跪立起來,頃刻間眼底一片通紅。

  “夜闖鐘家是我,見死不救、想鐘梨棠多吃些苦頭堅持不出手的也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封行止心口一悶,“鐘婉意!”

  她疾言厲色是想做什麼?

  與他針鋒相對對她有什麼好處?

  他想要的不是她這樣的反應!

  見他臉色更加難看,鐘婉意心底所有的情緒,全都化作驚惶焦急。

  他是太子,如果真的氣上心頭下了令。

  阿娘絕對活不成了!

  “太子殿下,鐘梨棠說我什麼我都認!”

  “關我明遮院,杖打……”她搜腸刮肚找懲罰手段,“……或者骨鞭!我什麼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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