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渣男逃婚,她轉身嫁給了太子

第68章 可她卻字字如刀

  “太子殿下,我求求你……”她說着深深扣下頭去,腰背再也沒有直起來。

  封行止攥緊的拳頭在發顫,他近乎于暴戾地盯着地上的人。

  心口間流竄的,是一陣一陣陌生的刺痛。

  “好,好,好。”

  他深吸一口氣,心下怒不可遏,面上,卻是冰冷殘忍地動了動唇角。

  “你既然認罰,我也不用再說廢話!”

  他以為這趟過來,她會如之前養傷那陣,輕言軟語,在他面前有說不盡的溫柔話。

  可她卻字字如刀。

  口口聲聲要他罰她!

  他是答應了鐘梨棠懲治她,可他卻沒有實心要罰她,面上過得去,能将事情粉飾太平便罷了。

  可她卻不領情,不識擡舉!

  他眼下倒要看看,究竟是她的骨頭硬,還是那些刑罰硬!

  封行止起身,陰着臉朝窗外揚聲:“來人!”

  發現他是來真的,德喜趕忙往前膝行兩步,“殿下!鐘家小姐才剛醒過來,萬萬使不得啊!”

  明明晨起時,主子爺還問過鐘小姐。

  得知她遲遲未醒,還皺了眉,早膳都用得少了。

  這分明是心疼在意的啊。

  好不容易知道人醒了,主子爺原本都躺下了,又合衣起身,巴巴的跑來探望。

  結果怎麼見面沒說兩句,突然就鬧成這樣呢?

  先前養傷那陣子不都挺好的麼?

  主子爺那段日子,臉上偶爾還會有個笑模樣呢。

  這、這實在是讓人想不通啊。

  孫太醫同樣駭然,忙開口勸說:“殿下息怒,鐘小姐墜山時腦後、髒腑、手腳皆有損傷,隻能養,罰不得呀!”

  封行止在氣頭上,越勸,心裡火氣越旺。

  “所以,傷患就能違法亂紀,就能傷人弑父?”

  “那人人都做傷患,世上豈不再無牢獄之災?再無死刑重犯?”

  被當朝太子曲解成這樣,孫太醫登時臉都白了。

  “不、不,殿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氣氛異常緊繃。

  莊嬷嬷提心吊膽,低聲道:“殿下,您别為别人氣壞身子……”

  一個兩個都有話說。

  偏偏該開口的跪在那裝死。

  封行止收回始終落在鐘婉意身上的目光,又冷冷催了屋外一句。

  眨眼,折劍跨進屋門。

  隻幾步路,他走得汗都出來了。

  餘光瞥見始終以頭臉貼地,卑微瘦削的鐘婉意,折劍硬着頭皮拱手,想求情:“殿下,鐘小姐她……”

  “誰多話,誰便替她受罰!”封行止臉上像挂了層霜。

  暴怒之後,整個人冷得仿佛一眼就能将人凍傷。

  折劍閉了嘴,隻能聽令,叫手下進來帶人去明遮院。

  大男人手下沒輕重,鐘婉意剛被人左右提着手臂拎起來,就疼得變了臉色。

  她強忍着沒出聲,也沒看誰,安安靜靜被拖了出去。

  這種時候,不做反應,才不會多被揪住錯處。

  她是這麼想的。

  可明眼人看她,都能瞧出幾分心灰意冷,像是心裡受了什麼傷。

  夜裡的明遮院鬼氣森森。

  冷風穿牆過院,拂過枯井,傳來陣陣聲響,像是什麼人在井底或院子角落斷斷續續低吟。

  鐘婉意被綁住雙腕吊起時,心裡是怕的。

  在鐘家,她自小受過不少白眼和打罵,也被關過柴房忍饑挨餓。

  可從來沒有被人吊起來打。

  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封行止竟真的讓人拿了骨鞭出來。

  她臉吓的比之前還白,眼眶卻出奇的紅。

  望着立在門邊“觀刑”的封行止,她張了下嘴,卻很快抿緊雙唇,慢慢垂下眼睛,不再看他。

  骨鞭都拿出來了。

  他對她,真的從不存半分情誼麼?

  她對他來說,或許就是個趁手的物件。

  他高興了,就将她拿出來輕輕擦一擦。

  不高興了,便将她狠狠砸在地上。

  “你當真認罰?!”封行止沒想到自己是先沉不住氣的那個。

  他知道她倔,卻沒想到她倔得命都不要了。

  鐘婉意點頭,語氣裡流露幾分不自知的心寒。

  “我對太子殿下還有用,我知道殿下你不會打死我,隻是我有一個請求……”

  “……希望殿下您出氣了,消氣了,可以還像之前一樣,施舍一道口令,保全我娘。”

  封行止陰沉沉盯着她,視線幾乎要将她的身體洞穿。

  “保全你娘?”

  “你休想!”

  鐘婉意豁然回眸。

  她認罰,他也不能放過阿娘?

  為什麼?

  “我阿娘隻是一個天真無辜的婦人!她到底是哪裡惹到了你們這些人?!”

  “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她?”

  阿娘受了那麼多苦難,好不容易脫離鐘家,怎麼又無端惹得太子要對付她?

  鐘婉意心痛不已,怒叫着想掙出手腕。

  “你如果敢,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可腕上的繩子紋絲不動,她隻有腳尖可以點地。

  她隻能以一個屈辱的姿态,承受别人惡劣的戲耍。

  甚至眼前的境況,還是她主動求來的!

  早知道……

  她甯可沒有遇到過他,沒有救過他!

  眼見她失态嘶叫、直到流下淚來,封行止唇線緊繃,心底翻滾的,依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刺痛。

  他走近她,擡手去碰她的臉。

  卻被她偏頭避開。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執意碰到了她的眼淚。

  然後,他在她眼底看到了排斥跟厭惡。

  眨眼間,封行止心裡蔓延開無邊無際的煩躁。

  而夾雜在煩躁裡的幾縷心慌,像餘光裡的魚尾,轉頭的一瞬間,就已經消失不見,像是不曾存在。

  “來人!”封行止開口,眼睛死死盯着鐘婉意。

  從到了玉笙居開始,他心底生出了太多無處消解的惡劣情緒。

  多到他想毀了什麼東西。

  “去昌陵,帶沈氏進京。”

  瞳孔一縮,鐘婉意遍體生寒。

  她回頭祈求地看着他,不停搖頭,不斷叫着“不要”。

  可封行止充耳不聞,轉身大步出了門。

  破舊的木門落了鎖。

  卻關不住裡面惶急又絕望的哭叫聲。

  夜過半。

  明遮院内出現道遮臉蒙頭的身影。

  屋裡的鐘婉意已經流盡了眼淚,就那麼就着被半吊的姿勢,昏昏沉沉垂着眼睛。

  聽到異樣的響動時已經晚了。

  從門縫溜進來的毒蛇,已經吐着信子靠近,距離鐘婉意的腳尖,隻剩不到一尺的距離。

  嘶嘶——

  鐘婉意眼珠遲鈍地轉動,已經被風吹透的身上沒有半點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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