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渣男逃婚,她轉身嫁給了太子

第60章 阿娘她等不起的!

  近些時日,封行止越發喜歡出入玉笙居。

  不僅讓人往裡頭布置了不少東西,連院子外牆和門頭都讓工匠翻了新。

  平常外出見了什麼好吃好喝,宮裡送了什麼新鮮玩意,還會特意讓人備一份去玉笙居。

  遇上難得的休沐日,他還會親自帶着養病的鐘婉意喬裝改扮,出門随處轉轉。

  府内沒人知道玉笙居——或者說玉笙居裡的人,是哪裡玄妙。

  能引得一貫冰冷疏離的太子,頻頻圍着那裡打轉。

  甚至哄得私下陰晴不定的他,都不怎麼亂發脾氣了。

  下人們隻知道府上風向悄然變了。

  個别人為此已經開始讨好接近鐘大小姐。

  侍衛心裡清楚這些事。

  對待性情和善的鐘婉意,比之前就更多了幾分小心。

  所以一意識到沈姨娘可能是誰,便趕緊讓人去府裡頭通傳。

  不多時,紅兒飛奔出來,匆匆領着鈴兒從小門進了太子府。

  太子府占地廣闊。

  鈴兒哪怕心裡裝了天大的大事,一路上也時不時會被曲徑幽廊,被那些花石草木、亭台樓閣迷住眼。

  等穿廊過門到了後院,又跑了一陣,才臨近更靠後的玉笙居。

  鐘婉意早立在小院門前翹首等待。

  手裡攥着帕子。

  一顆心突突直跳。

  “小姐!”鈴兒一見她就哭出了聲,還沒徹底壓下去的焦急席卷而來,整張臉都漲紅了。

  “姨娘被人強拉去花樓了!我出去找吃的……回來鄰裡在議論……是我不好,小姐我們怎麼辦啊……”

  她語無倫次,鐘婉意沒能全部聽明白,心裡直發慌。

  “怎麼會被拉去花樓?是方氏做的?”

  “找吃的又是怎麼回事?她們又不給飯?”

  “湘雲呢?”

  鈴兒急壞了,幾乎都要跪下了。

  “鈴兒!”鐘婉意強自鎮定下來,招呼紅兒一起将她拽進院子,避開在不遠處探頭的下人。

  院門關上,鐘婉意快步取了杯冷水給鈴兒喝下去,說話時,尾音都微微發顫,“你慢慢說,你越急越耽誤功夫,阿娘她等不起的!”

  鈴兒用力咬了下舌尖,“是老爺!他一紙休書,把姨娘強行趕出府,才讓姨娘到處被人欺負!”

  “休了?!”鐘婉意失聲驚叫,手裡的杯子登時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給人當妾本就卑微,如今一朝被休成了棄婦。

  那在世人眼裡,阿娘怕是連豬狗都不如!

  鐘婉意氣得眼前發黑,恨不能親手捅了那鐘盛昌。

  紅兒見她整個人晃了一下,趕緊靠前扶住她,擔心道:“小姐你身子還沒好全,先順口氣再說。”

  搖了搖頭,鐘婉意緊盯着鈴兒,“我娘什麼時候被拉走的?又是被拉去哪家花樓?你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怎麼辦啊……我怕姨娘不堪受辱,會自……”

  鐘婉意不敢聽下去,撇下她就往外跑。

  她腳傷沒好全,慢慢走看不出什麼,跑起來後,卻明顯能看出有些跛腳。

  可即便這樣,她也跑得飛快。

  紅兒和鈴兒隻慢了一步,就不見她的身影了。

  鐘婉意抄了近路,穿過幾條小徑,也顧不上臉和手背被鋒利的葉片劃傷,一路沖到了賬房附近。

  沒進門,她先高聲喚“福伯”,聲音不可自抑的滿含焦急。

  福伯快步出來迎她時,一手還捏着賬本,看她腿腳不便,趕緊拖過屋檐下的矮凳給她,“小姐别慌,身子要緊,坐下慢慢說?”

  事關親娘,慢說不了。

  鐘婉意眼眶鼻頭都是紅的,喘的像個破風箱,極力把字句說得清晰。

  “福伯,你借我一匹快馬,兩三個侍衛!我要回昌陵救我阿娘,她被人擄去花樓,她會死的!”

  她知道太子府有個不小的馬圈,單伺候馬匹的馬夫就十幾個。

  絕對有良駒能讓她盡快趕回昌陵。

  福伯一聽事态嚴重,趕緊招手叫來小厮吩咐兩句。

  可轉頭,他又有些擔心跟猶豫,“小姐,墜馬危險,你……”

  她獨自騎馬危險,若讓侍衛帶她……

  他怕殿下要那侍衛的腦袋。

  鐘婉意:“我懂騎馬。”

  她早前學過,如今生疏了,騎得不算特别好,但不至于摔死。

  更何況,前一陣和封行止出去,他心血來潮,還允許她獨自騎了一段。

  “我去後門等,請一定要快!”

  等福伯從愣怔中回神,眼前已經沒了人影。

  當朝女子注重琴棋書畫詩酒茶。

  會騎術的女子,在世代從武的名家大族中,也不多見。

  聽到馬蹄聲由遠及近。

  鐘婉意緊攥的手才微微放松。

  “鐘小姐。”趙侍衛将馬勒停。

  鐘婉意顧不得招呼,快步走到最後一匹馬身側。

  她拿了馬鞭剛要擡腿,馬夫便單膝跪下,示意她踩着他的膝蓋上馬。

  “多謝。”鐘婉意動作隻是一頓,便抓緊缰繩攀住馬鞍,腿腳一用力翻上馬背。

  啪。

  鞭聲在長巷間回響。

  踏蹄聲轉瞬遠去。

  愣怔的幾名侍衛回神,趕忙一踢馬腹追了上去。

  除了過城門,一路上半刻沒停。

  鐘婉意什麼都不敢想,尤其不敢回憶起阿娘溫柔的臉。

  直到沖進昌陵城。

  打馬入了街市……

  鐘婉意被颠得頭暈目眩,下馬後按着腦側緩了片刻,才壓下胸腹間的翻江倒海。

  “鐘小姐,你沒事吧?”趙侍衛也下了馬,出來的急,至今還不知道這趟具體是要做什麼。

  鐘婉意搖頭,顧不得說話,一踉跄奔進眼前的典當行。

  她推開擋路的人,徑直到了後院,找到、揪起個正嗑瓜子的佝偻老婆子。

  “哪家花樓找你打聽過鐘府沈氏,說!”

  這婆子看似不起眼。

  卻是幾座城之間專做人口買賣的牙嫂。

  鈴兒就是從這婆子手裡挑選,再從另一座小城運過來的。

  阿娘被休棄,在這婆子眼裡就成了貨物,不可能不被盯上。

  而花樓買賣女子頻繁,哪敢随意和地頭上最大的牙嫂搶人?

  所以這婆子一定知道什麼。

  甚至可能還收了不少好處。

  “呦,我說這撲鼻一陣女兒香是誰呢,原來是鐘家大小姐啊。”

  婆子被揪住也不慌不惱,擡起幹瘦、笑出褶子的老臉,不緊不慢呸掉嘴唇邊的半片瓜子皮。

  “老主顧了,又謀到了京城的營生,你的面子我老婆子還是得賣的。”

  她說着看了眼鐘婉意頭上的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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