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關係緩和
傅金雲被陳監獄長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不知所措。
小獄警的道歉信就在面前,傅金雲顫抖著手接過。
他哽咽道:「監獄長,小同志說的沒有錯,我就是老眼昏花,才會阻礙你們執法。我深刻認識到我的錯誤,這道歉信......」
傅金雲看向門口站著的福伯,「小福,借你的筆用用。」
福伯掏出隨身攜帶的筆,交給傅金雲。
傅金雲打開道歉信,匆匆在上面寫上幾個字:
道歉信已看過,深刻認識到我的錯誤,我認真反思,不會再犯糊塗。
傅金雲將信疊好,放回信封裡,「請幫我轉交吧,我原諒小同志了。」
道歉,他本來就有錯,小同志也說的對,何來道歉一說。
人家有人家的規章制度,他要是不看這信,監獄長也不好交代。
所以,就用這樣的方式處理吧。
他昨晚和老冷聊了許多。
他以後啊,要每日反省自己,可不能再犯糊塗了。
陳監獄長眼底的喜悅轉瞬即逝,他收好信件,語氣感激,
「好的,謝謝傅老,我一定帶到。」
那些無法無天的人,總想著利用手中的權利謀私,違背了為人民服務的宗旨。
年輕同事的話說得對,但不尊重傅老先生,也與執法的要求不符合,所以受到懲罰。
傅家、傅老先生,為京市的發展建設做出巨大貢獻。
他們理應受到尊重,更應該理解老人家對晚輩的照拂。
江開從被打到現在,傅家人積極配合處理,冷家那位也沒有插手。
別人沒有為難他新上任,他也該拿出善後的態度來。
大家都配合,他的工作才能進展順利。
陳監獄長拿出帶過來的手工活,「江開,這是你的工作,按件記工分。你好好表現,不要辜負你外公、表哥、表嫂對你的關心,爭取減刑。」
江開心底似有千層高的浪花掀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靜。
從來,沒有人如此為他周旋過。
他腦中一片空白,隻木訥地答道:「是,監獄長。」
「你做好之後,規整好,我每周過來統計、帶走。大家把能做的、能考慮到的,都落實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陳監獄長說完,留下兩袋黑色的代加工品離開。
傅盛煬和安小月隨之也走出海棠樓。
傅金雲坐在輪椅上,目光複雜地看著江開。
江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久久,傅金雲說出一句,
「你好自為之吧,以後的路,靠你自己走。」
海棠樓的院門,「嘭」的一聲關上。
江開站在院中,身後的桶,前方的工分......
時間彷彿被誰下了咒語,停滯不前。
江開自己也不知道站在原處多久。
直到腿發麻,他才撿起地上的帕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繼續打掃衛生。
他的眼裡,隻有眼前臟污的地闆。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要擦去地闆上的污漬,要把每一塊地闆都擦得發亮,要賺很多的工分,要好好想一想未來......
傅盛煬和安小月,第一次送監獄的警察離開。
傅園的傭人看在眼裡。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隱約感覺,因為江開到來而打破的平靜生活,正悄悄恢復。
松濤苑。
傅金雲坐在沙發上,他的對面,坐的是傅盛煬和安小月。
「盛煬,對不起,之前都是爺爺的錯,爺爺向你道歉。」
傅金雲沒有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不對就是不對。
盛煬做得對,他錯了,他就要道歉。
「沒事,都過去了,你好好養身體才是要緊事。」
傅盛煬早已翻篇,面對爺爺的道歉,他顯得很平靜。
傅金雲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我知道,小月還在讀書,長豐集團和幸運都離不開你,江開還沒有改過自新,我會好好活著的。」
傅盛煬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水,以喝茶掩飾內心的喜悅。
安小月將爺孫倆的表現看在眼裡。
是因為真的在乎對方、愛對方,才會在發生分歧的時候,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過程雖然心酸、艱辛,爺孫倆能再坐在一起好好說話,她心中亦是高興。
傅金雲想到陳監獄長說的話。
江開能有減刑的機會,是盛煬爭取來的。
警察同志會給他道歉,是因為小月在相關平台反映情況。
「盛煬、小月,你們做了那麼多事情,為什麼不告訴爺爺呢?」
傅盛煬撇清,「我沒那麼好心,是小月翻閱相關書籍、文件和法律規定,才得到的減刑機會。你要謝,就謝謝有個這麼好的孫媳婦吧。」
傅金雲意外,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小月居然花那麼多心思,為江開爭取機會。
江開嘲笑安小月是賣酒女,傅晚棠處處想讓安小月出醜。
他們娘倆是如何對待安小月的,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小月呢,不計前嫌地為江開著想。
品格高下立見,簡直是雲泥之別。
小月有寬闊的心胸,包容了一切。
但善良的人,不該承受太多。
「小月你的好,爺爺無以為報,爺爺的......」
「爺爺,不說這些。」安小月知道,爺爺又是要給她東西,「我隻想你和盛煬能好好的,傅園這麼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更空曠了。」
說著,安小月握住傅盛煬的手,不允許他逃避。
「你別看盛煬現在表面上冷冷的,你要看他做了什麼。」
兩個男人,都是不善言辭的人。
即使生活在一起幾十年,也從來沒有對對方表述過一次「我愛你」。
現在被小月這麼拉在一起,面對面地緩和關係。
兩人都不好意思,有意無意的躲避著對方視線。
安小月也沒有強求,反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爺爺,前段時間,我和福伯都接到過爸爸傅宜修打過來的電話。」
傅金雲聞言,一個勁對安小月眨眼睛,讓她別當著傅盛煬的面說。
安小月笑笑,「爺爺,我都告訴盛煬了。」
傅金雲:......
孫子真會裝。
「除夕夜的時候,爸爸打你書房的座機,是我接的電話。後來,江開的事情發生,爸爸打電話過來,是福伯接的,爸爸說,江開可以去寶光寺禪修。」
傅金雲反應過來,兒子在關注著家裡的情況。
「那你和盛煬的意思是?」傅金雲好奇。
「江開隻能在這裡服刑,我沒那麼多功夫搞他,森系露營的修建已經接近尾聲,我得準備開業的事情。」
長豐集團邁向新的領域,戶外運動是近年非常火的生意。
森系露營地的項目做得好,能帶動村裡經濟發展,這是好事。
傅金雲支持他,「好,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