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三個人的廚房很擁擠
翠湖別墅,是圍繞翠湖而建的獨棟別墅。
入戶花園被社區管理人員打理得花團錦簇,每一株花,鬥豔般盛開。
漂亮的花園讓人一回家,就卸下了在外的疲憊,隻管享受生活。
這裡的一切都在告訴房子的主人,你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安小月坐在臨湖的後院,院子裡擺放著桌子、燒烤爐子。
畫架對著湖和遠處的山,她取了筆墨和紙,想要將這山水景色畫下來。
如果能在日落之前畫好,夕照金山的美,她也不會錯過。
她在後院畫畫,冷仕則和安佳人則在廚房煲湯、準備燒烤的食材。
兩位爺爺和懷孕的小月,他們不能靠燒烤填肚子,最多就嘗個新鮮。
兩位老人來也不是為了吃燒烤,不過是不想做個掃興的人。
團聚的日子少,自然是要整整齊齊的在一起。
「你教過小寶貝畫國畫?」冷仕則隔著廚房的窗戶,望向有模有樣的女兒以及她面前的畫。
「幼兒園的時候,她喜歡拿著蠟筆在牆上畫。」
妻子這麼一說,冷仕則想起錦成家裡那一面顏色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的牆壁。
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冰糖葫蘆和花。
冰糖葫蘆直接畫一條線,線上的糖葫蘆不是大片的紅色,而是用蠟筆塗一塗後,用手推成一個糖葫蘆的形狀,一看就明白是糖葫蘆。
花也是,牆上的花先有了花的形狀,再用不同的顏色勾邊,畫花蕊。
那顏色搭配,讓人眼前一亮,可見小月是個內心世界豐富的小朋友。
恍惚間,他眼前出現了一個手撐牆,抿著小嘴巴,一臉專註畫畫的小女孩。
安佳人「對,那就是你女兒幼兒園的傑作。」
冷仕則理所應當道:「幼兒園對顏色的搭配就已經這麼有感覺了,不愧是我女兒。」
安佳人推他一把,不服氣地反駁,「什麼你的呀!是我生的!」
「那也得有我的功勞啊。」
安佳人笑著瞪他,「沒個正形。」
冷仕則剝著手裡的闆栗,隻一個勁地笑。
安佳人又說起小月以前的事情,「後來大點,她看我在紙上畫畫,就跟著一起畫。我沒教她,也沒報班,隻是給她挑選了筆墨和紙,隨便她自己怎麼畫。」
冷仕則聽完,誇讚她,「吾妻有大智慧。」
這個大智慧夫妻倆都知道。
便是父母希望孩子做什麼,就去示範什麼。特別是已經有自己獨立意識和想法的小朋友。
小朋友也知道要面子,說多了反而招得小朋友對著幹。
「哼~」安佳人驕傲地揚起下巴,「那可是我滿懷期待生下的女兒,我怎麼會不費心勞神引導她?」
冷仕則想和女兒越來越好,像無話不說的朋友那麼好,「大寶貝再說點小寶貝以前的事情給我聽唄。」
安佳人停下手裡的活,要說的話,她一時還真就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反正我會的,她都會。」她一手帶大的寶貝,她最清楚,「可能外人會覺得小月和盛煬結婚,是高嫁,甚至覺得小月配不上盛煬。但我可以肯定,那還真不一定。」
想到好友,冷仕則惋惜不已,「盛煬這孩子,宜修和蘇西對他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但更心疼沒有父母陪伴、還被父母傷得最深的傅盛煬。
「之前,我們還不知道小月身世的時候,家裡人都說盛煬結婚以後,身上有人味兒了。他會笑,會擔心人,會吃醋。雖然都是很小的變化,但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反差。」
說到反差,冷仕則還想到一件好笑的烏龍事件,還沒開口,他就先笑出聲。
安佳人好奇,「什麼啊?怎麼突然笑成這樣了?」
冷仕則收斂幾分,壓住想笑的衝動,「盛煬曾經把方以當情敵。」
「方以說的?」冷方以最崇拜他這個小叔,自然平時很多事情,都更願意和小叔說。
主要是大哥嫂子隻顧著二人世界,偶爾也會忘記還有個兒子。冷方以深受其害,認為像小叔一樣不結婚最好。
冷是則:「嗯,他煩惱,又不知道怎麼和盛煬說,跑來問我意見……」
冷仕則和安佳人就三個孩子的誤會聊得正開心,身後冷不丁傳來一聲:「爸爸媽媽。」
突如其來的聲音迫使兩人停止交談,轉頭的瞬間,皆是默地看向身邊的人。
背後說孩子們感情的事情,還被孩子聽到,心虛的同時,更多的是尷尬。
可他們一個是人民教師、一個是外交官,情緒並不會流於表面。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傅盛煬,「盛煬來啦。」
「嗯。」他們不尷尬,他這個當事人也不會尷尬。
「爺爺呢?」
「在入戶花園坐著。」老年人坐車坐久了,一下車就不想動。
安佳人:「讓爺爺去後院吧,小月在那畫畫。」
「我帶他過去。」
傅盛煬離開,安佳人嗔怪,「都怪你。」
冷仕則:「你不也聊得開心。」
喜怒哀樂都要一起,鍋的重量也不能隻他一個人的承擔。
安小月畫畫認真,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眼前忽然出現傅盛煬的身影,擋住她的視線。
「你來啦。」她認真的臉倏地笑了,眉眼彎彎,看得傅盛煬心中悸動。
安小月起身,看向身後,「爺爺。」
傅金雲面上欣喜,「小月啊,你藏了多少本事呀?」
安小月對今天的發揮也非常滿意,大概是太久沒有畫畫,滿腔的熱情隨墨汁躍然紙上,一蹴而就。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優秀,對自我有準確的認識,聽爺爺如此說,她眨眨眼睛,語氣調皮,「應該......也沒藏多少了。」
山水國畫的精髓在於留白,黑墨白紙,筆落紙上,留白幾分,畫就有了靈氣和遐想的空間。
傅金雲也作畫不少,鑒賞不少,收藏更不少,此刻看了孫媳婦的畫作,才知當初小月誇他毛筆字的話,都是故意哄他高興。
「你呀你,可真是個機靈的小娃娃。」
傅盛煬不懂畫,此刻也從爺爺的語氣裡聽出幾分讚賞。
爺爺幾乎沒有如此表揚過一個人,包括他。
安小月雙手挽住傅盛煬的手臂,「我當時都是聽傅先生的話,哄你老人家開心。」
傅盛煬否認,「什麼時候的事?」
他不記得,怎麼可能?
她可記得清清楚楚,「是你說的,不能讓爺爺傷心。」
那天傅晚棠帶她去泰和商場買衣服,中間並不愉快,最後是傅盛煬帶她挑選、購買的。
他特意送她出來,特別叮囑,讓她說是姑姑帶著買的。
所以,她回傅園之後,才會去松濤苑,看到爺爺寫毛筆字。
傅盛煬:「有嗎?」
安小月才不相信他的話呢,傅盛煬想不起來,不代表沒有發生,「反正我記得。」
傅金雲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看著鬥嘴的孫子、孫媳婦。
小別勝新婚,分開幾天,兩人的感情都已經這麼好了,不錯不錯。
「爺爺,你要下棋、看書還是喝茶?」傅盛煬轉移話題。
他當時哪裡知道會有愛上小月的一天呢?
「我也手癢,和小月畫個畫吧。」
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開闊的視野,讓心都暢快幾分。
孫子和小月分開三四天了,見面肯定是有說不完的話,他就不拉著兩人陪他,一個人安靜地畫會兒畫。
傅爺爺和安小月在後院畫畫,時不時就眼前的風景、構圖說上兩句。
傅盛煬原本想著去廚房幫忙洗洗菜,串串食材,結果被嶽父無情趕出來,「我的二人世界,你就別摻和進來,三個人的廚房很擁擠。」
如此,他隻能提了把椅子在安小月身邊坐下。
三個人的後花園一點都不擁擠!
安小月見他悠閑地靠著椅背,閉眼曬太陽,無所事事。
「要不我給你一張紙,你隨便畫畫。」
「沒興趣。」畫畫、毛筆字這樣的雅事,他沒學過,也做不來。
「盛煬從小忙著學習接手長豐集團,沒有學過這些。」傅爺爺一門心思在畫畫上,看向遠山的目光,卻難掩對孫子的愧疚。
相比於同年齡的孩子,盛煬的童年得到的太少了。
在安小月看不見的地方,傅盛煬的黑眸中盛著一抹精光,他順著爺爺的話往下說,「是啊,那個時候可忙了。現在想想,長大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傅金雲握筆的手一頓,留下一個污點般的墨團。
死小子,倒是會順桿爬,賣起慘來了!
「沒事,你把長豐集團做得很好啊。」安小月安慰他,「像你這麼為員工著想的大老闆可沒幾個,以前玲喜就和我說過,長豐集團的女性福利非常好,都是你推出執行的政策。」
傅金雲眼角一抽,瞧把這臭小子能的,都套路起自家媳婦了!
傅盛煬得逞,聽到想聽的話,他的唇角肆無忌憚地上揚,「說到鐘律師,她最近怎麼沒和你聯繫?」
「她出差,沒在京市。」上午決定燒烤的時候,她就問過玲喜要不要一起來,她和爸爸媽媽去接她。
安小月也忽然想起,有一段時間沒見紀遇白。
他和玲喜之間,做完鐘點工的工作,真就這麼結束了?
安小月的畫差不多完成了,她起身活動活動,想著看看這幢臨湖的別墅。
傅盛煬也跟了上來。
安小月一對兒秀眉輕擰,「你來做什麼?」
他一來,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嗎?
他們兩個人一起上樓,肯定會讓人誤會。
傅盛煬低頭,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問,「我為什麼不能來?」
為什麼不能來?她當然不會說是擔心被人誤會,他們悄悄上樓做了不言而喻的事情。
她不說話。
傅盛煬:「小月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明知故問!
安小月羞惱地攥緊衣袖。
正在她不知道如何反擊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香氣,甜甜膩膩又帶著點讓人隱隱興奮的香味。
傅盛煬從來不用香水,這香味隻有女孩子才會用。
他的衣服也不是上午那一套卡其色西裝。
她的腦海裡自然閃出尤姿的臉和那一雙長腿。
傅盛煬在夫妻事情上的喜好,她是知道的。
他不止一次在床上表達過對她腿的喜歡。
她狐疑地開口,「你今天中午和誰吃飯了?」
說到中午的飯局,早知道那些人的德行,他就不該應下。
包間門一關,一群人渣就露出畜生的嘴臉來。
安小月沒有錯過他眼中的厭惡,哪怕隻是一瞬間。
她抓住傅盛煬的手臂,「你又被下藥了?」
「什麼葯?」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即使懷疑,她也沒直接問,不願意傅盛煬覺得她是個疑神疑鬼、神經質的人。
衣服他都換過,怎麼還有香水味?
傅盛煬不相信,聞了聞他手臂上的皮膚,「沒有味道啊,你怎麼聞到的?」
「頭髮上。」剛才傅盛煬湊她耳邊說話,她就聞到了。
傅盛煬擡起她白凈的臉龐,盯著她眼睛問,「生氣了?」
安小月:「你工作應酬,我氣什麼?」
傅盛煬:「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懷疑我在外面偷人!」
「那可是國民女神,那一雙腿,還有她的聲音。」
傅盛煬挑眉,「我是一般人嗎?」
安小月一雙水眸瞪得大大的,「她的腿好看。」
傅盛煬低啞的嗓音反問,「安小月,要不是你懷著幸運,你又總喊手酸,我會退而求其次,委屈自己?」
安小月才不會被他帶偏,「是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兒,怎麼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反應倒是挺快!
傅盛煬鬆開她的下巴,輕笑道:「我沒有被人下藥,你聞到的香水味兒是女代言人噴的,和她待在同一個空間的時間有點急,自然就沾染上了。我現在就去洗澡。」
安小月見他神情,心中已然有數。
沒被下藥就好,她鬆了一口氣,「那你洗,我下樓去了。」
「跑什麼?就在這裡等我。」傅盛煬拉住她的手,不願意她離開。
他快四十八個小時沒抱抱她了。
安小月扒拉開他的手,「一會兒爺爺和大伯他們就要來,我在這裡太容易讓人亂想。」
「我們是夫妻,就算真的在這裡做了什麼,又怎麼樣呢?」
「我......」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地闆,找不到反駁的話。
「放心吧,我洗完澡,就抱抱你,絕對不會做其他事情。」要不是因為頭上的味道,他自己都嫌棄,他現在就想抱抱她。
安小月不大相信,這人特別會得寸進尺,尤其在床上,最言而無信。
他都敢在大馬路上親她,何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
為了切身的利益,傅盛煬哄騙道:「我保證,我真的隻抱抱你,絕對不做其他事情。」
「你明天就能回家,就這一天的時間,我肯定忍得住。」
安小月累了一天,也確實想找個地方躺一躺。樓下都是長輩,她也不好大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
「好吧,隻能抱抱。」
「嗯。」傅盛煬無比真誠地點頭。
然後當著她的面,直接開始脫衣服,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肌、勁瘦的腰。
安小月轉身,去拉床上的被子,準備躺下。
傅盛煬知道她臉皮薄,也不再逗她,穿著褲子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