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敬弟妹一杯
四年,傅盛煬面上不顯山露水,心中已經明了。
小月正好還有四年畢業,老霄是在等那個叫花蘭的女同學。
紀遇白那個急啊,「我靠,四年之後,你都三十四了,還有什麼好機會?」
三十四歲老光棍一個,回來京市,想找老婆都不容易。
褚霄懟他,「我就不能回京市養老,當個普普通通的兵。」
為了個三等功連命都差點沒了的人,他說想當個普通的兵,這種沒衝勁的鬼話誰信啊!
紀遇白氣得說不要出話來,端起杯子猛地喝一口酒。
傅盛煬見他還是不說實話,紀遇白能問出什麼來,還不是被褚霄牽著鼻子走。
舌頭掃過後牙槽,他主動出擊。
「所以,送小月毛線門把套的女同學,是你什麼人?」
平地一聲驚雷。
紀遇白一酒還未吞下去,「噗」一聲,全噴了出來,「什麼!」
怎麼又和小嫂子有關係了?
他一雙眼睛咕嚕嚕的在傅盛煬和褚霄之間轉,「你說小嫂子的誰?」
傅盛煬和褚霄都沒搭理紀遇白的話,隻散漫地盯著對方看。
紀遇白後知後覺,「老霄,你有情況啊!」
他又看向傅盛煬,好奇道:「你怎麼察覺的?」
大家都狗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一個個智商在線,就他還狗在地上。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紀遇白急得跳腳。
褚霄的唇輕輕勾著,並不著急回答他的問題,想先聽聽傅盛煬怎麼說。
傅盛煬譏笑,「你的眼裡隻有鐘律師,自己說過什麼話都忘記了吧。」
紀遇白不以為意。
他的眼裡、心裡就是隻有小妞又怎麼了,那是他以後要共度餘生的人。
褚霄也不說話。
傅盛煬看穿他的心思,這人也在等他的話,他也不再賣關子。
「小月醫學技能大賽上拿了第一名,她和組員們一起吃飯,飯後合照,我發在朋友圈。」
「我第一次發,霄哥也第一次評論。」
褚霄眉梢微挑,原來隻是一起比賽的組員。
紀遇白心中疑惑,一刻也等不得,打斷傅盛煬的話,「你第一次發,他不就第一次評論嗎?」
傅盛煬無情拆穿,「你每天發朋友圈,也沒見他給你點贊、評論一下。」
這就是褚霄奇怪的地方。
「啊!」紀遇白捶胸頓足,一副心痛模樣,「霄哥,老紮心了。」
他說著,按住一臉壞笑的褚霄,「你必須給我喝一個,謝罪!」
「喝,我喝。」褚霄端起酒杯,小小抿一口,「也就這麼一點歉意吧。」
紀遇白:「放過你了!」
笑鬧過後,傅盛煬繼續剛才的話,「老霄這種從來不在朋友圈露頭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原因。」
「我閃婚的事情,老霄知道。小月那麼明顯的孕像,他沒注意到。沒注意的原因,是照片裡有讓他慌了神的人。」
傅盛煬說話的功夫,紀遇白已經在傅盛煬的朋友圈裡找到了那張照片。
經過傅盛煬這一解釋,他一下就明白了。
「我就說嘛,你當時怎麼會問出『誰是你老婆?』這樣的問題,最後還冒髒話,肯定是心虛。」
褚霄淡淡的笑著,事情已經明白,沒有什麼好遮掩的。
「所以,花蘭和弟妹,是在技能大賽上認識的?」褚霄這話自然是問的傅盛煬。
「嗯。小月一向很優秀。」優秀得他時時刻刻都把小月掛在嘴邊。
褚霄舉起酒杯,隔空對傅盛煬道:「敬弟妹一杯。」
褚霄了解花蘭,花蘭是個慢性子,她的性格在兩個極端,自卑也自信,敏感又善良。
那段時間,花蘭和他沒聯繫,他不了解原委,以為是因為和男朋友一起出來玩拍的照片。
剛才他從花蘭的反應知道她沒有男朋友,又見過傅盛煬的妻子。知道花蘭的變化,定然是因為弟妹。
花蘭願意結交新的朋友,敞開心扉與人交往,他高興。
褚霄想到她說還錢的模樣,還一副要和他斷絕關係的樣子,這段關係到了必須轉彎的時候。
回去之後,得不斷給花蘭加強現階段她的任務是好好讀書。
還沒有理清楚事情的紀遇白插科打諢,也舉起酒杯,「敬優秀的小嫂子一杯。」
傅盛煬和褚霄紛紛搖頭,傻人有傻福。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褚霄也不再隱瞞,
「她父母去世早,緻使她性格孤僻,現在她願意交朋友,還請弟妹多多照顧她。」
這也是他這次來京市的目的之一。
褚霄是個重情義的人,一句她父母去世早,傅盛煬便知花蘭的父母必定和褚霄有關係。
這關係涉及軍中事務,他自然不會多問。
傅盛煬好整以暇,勾唇問,「以什麼身份?」
褚霄:「妹妹。」
之前紀遇白能理解褚霄的髒話帶妹妹是因為不喜歡黃秀娥、褚慈母女。
現在......
紀遇白有些鄙夷他的行為。
「你別污衊了妹妹的稱呼。老霄,你摸著你左邊胸口說,你對人家沒有想法。」
想法嗎?
褚霄遲疑,他抵著下巴的手,自然拂過雙唇。
下午那個不經意的吻,浮現腦海。
溫熱的、帶著微癢的柔軟觸感,讓他素了三十年的身體,有了最本能的反應。
紀遇白見他遲遲不說話,「想那麼久,看來是沒有了。」
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想法。
要不是因為玲喜排斥,他也不會大晚上一個人在家,老霄一喊,他就出來了。
褚霄怕打臉,紀遇白給出個好理由,他便默認了。
傅盛煬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看破不說破,隻說:
「沒有老霄你這層關係,小月也會和花蘭同學多來往的。」
「上午我接到你要過來的電話之前,她一直和小月在病房裡,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花蘭哭得不輕,垃圾桶裡都丟了好幾坨衛生紙。」
「走的時候,小月還讓花蘭有什麼事都和她聯繫。兩人是同班同學,應該也比較投緣。」
紀遇白是個性格跳脫的人,聽完傅盛煬的話,兩個手掌一拍,激動道:
「我就說吧,小嫂子特別好。參加個比賽,都能和你乾妹妹成朋友。」
「乾妹妹。」
褚霄輕嘖一聲,「你這張嘴,怎麼什麼話說出來都會變味道呢?」
「什麼呀?」紀遇白不幹,他可乾淨得很,「明明就是你自己心思不單純。」
「她叫花蘭,花朵的花,蘭花的蘭,你別乾妹妹,乾妹妹的喊。」
「花蘭,花蘭,知道了。」紀遇白不服氣,小聲嘟囔,「還不是你自己說的妹妹,我也是為了把她和褚慈區分開。」
傅盛煬笑看兩人鬥嘴,隻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默默分析。
這花蘭,恐怕不是妹妹那麼簡單。
不過褚霄開口,花蘭又在京市。
想來褚霄和他一樣,防的都是自家人。
黃秀娥母女不想老霄活,更不想老霄身邊有女人。
無論這個女人什麼來頭、什麼身份?
隻要出現在老霄身邊,老霄有一點點關心的舉動,女人都會被黃秀娥母女盯上。
所以,照顧花蘭,隻能是小月出面。
傅盛煬想明白其中原委,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淡笑。
情之一事,果然能改變一個人。
哪怕是心如止水的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