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四年之後再說吧
兄弟三人的老地方,便是紀遇白位於臨江路西街28號的酒吧「夜境」。
傅盛煬到的時候,紀遇白和褚霄已經把調酒師叫上來,在選酒準備著。
「好久不見。」褚霄起身,和傅盛煬擁抱在一起,「還以為你不來了。」
傅盛煬:「小月說你好久才回來一次,必須得來。」
「你看,我就說小嫂子是最善解人意的人吧。」紀遇白立即附和,「別看小嫂子淡淡的一個人,內裡重情重義著呢。」
小嫂子是他和玲喜的丘比特,小嫂子的好,他記一輩子。
「是是是。」褚霄附和,視線依次掃過兩人,「你的小嫂子、你的小月最好。」
紀遇白感覺到他的敷衍,再次強調,「你隻要和小嫂子多接觸,你肯定會知道她有多好。」
褚霄不置可否,「有機會一定。」
褚霄心裡想的卻是,花蘭願意接觸的人,想必是個包容、溫暖的人。
調酒師等三位說完話,適時開口問傅盛煬,「傅先生,今天想喝什麼口味的酒?」
傅盛煬:「後勁小,口感淡一點的。」
「傅先生家添丁,給他調一杯甜一點的。」紀遇白是真替兄弟開心,逢人就將傅家的喜事宣之於口,想大家都知道傅盛煬妻兒雙全,今非昔比。
調酒師也是會來事的,「恭喜傅先生,第一杯給傅先生調一個幸福美滿,祝傅先生甜甜蜜蜜。」
傅盛煬欣喜擡眉,難得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調酒師開始工作,幾人也聊起近況。
傅盛煬帶著目的來的,自然是言簡意賅地說起她和小月之間的事情......
氣氛適當的時候,紀遇白也插進來,把他和鍾玲喜相識、相愛的過程和盤托出。
褚霄聽完,頗有幾分驚訝,意思是,「你們兩人的對象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妹。」
「嗯嗯。」紀遇白激動地點頭,「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個房間的門口,當時我和盛煬哥一起做短劇。老頭不支持,我又沒有辦公場地,男男女女的演員都在這裡試鏡,她還以為我是個鴨子,誤會了盛煬哥的取向。」
紀遇白說著,他自己都沒有忍住笑出聲,真是好烏龍的初次見面。
褚霄見他耳朵上一閃一閃的鑽石耳釘,握著酒杯的指甲蓋上畫著花花綠綠的圖案。
他故意與紀遇白拉開一點距離,視線落在他的小腹上,「所以,你......」
褚霄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捶你啊,老子直得很!」紀遇白作勢就要打人,「指甲是玲喜給我做的,多有夏天的感覺啊,多時尚啊。」
「你這個糙漢子不懂美。」說完還嫌棄地挪到一邊坐去,表達他強烈的不滿。
褚霄笑笑,視線落在傅盛煬的身上,他是三人裡話最少,但抽煙喝酒都來的人。
大多數時候,傅盛煬都隻是坐在那,隔著煙霧,聽他和紀遇白鬍侃。
不過,他進來這麼久,沒見傅盛煬拿煙出來抽,「煙也不抽了?」
傅盛煬抿一口酒,入口清甜而順滑,「小月懷孕就戒了。」
褚霄:「我們三個人,你最先結婚生子,倒是有些意外。」
「還不是拜傅晚棠所賜,但好在結局是好的。」
「不過,老霄,你可比我和盛煬哥都大,你不抓緊點,是故意和家裡對著幹?」紀遇白好奇。
傅盛煬抿唇,端起酒杯喝一口,掩飾眼中的精光。
重點要來了。
褚霄苦笑一聲,「他們對我能我什麼要求,黃秀娥巴不得我不結婚,不留子嗣,任務失敗死了的好。」
說完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了個一滴不剩。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傅盛煬和紀遇白誰也不好接這話。
傅晚棠作死,傅盛煬有妻有子,幸福美滿。
紀父紀母不再催婚,紀遇白和鍾玲喜,面臨談婚論嫁。
他們就等鍾玲喜的父母來京市看玲喜新房時,見一面之後,再去錦成為紀遇白提親。
傅盛煬、紀遇白當初面臨的難題,現在都已經不復存在。
隻有褚霄這個大哥,他這些年在部隊,家裡的關係沒什麼變化。
但京市圈子裡,已經沒有褚霄這號人物了。
提起褚家,大家隻知道褚家小姐褚慈。
氣氛被弄得有些沉重,褚霄端起酒杯,自罰一杯。
「其實也沒什麼,我各自陪他們吃過飯,明天就準備回去了。」
紀遇白不忍心他一個人在荒涼的蒼山吃苦,「老霄,你回來,有盛煬哥在,還有小嫂子背後的冷家,你爸爸的和美醫藥公司肯定是你的。」
傅盛煬贊同地點頭,隻要兄弟說一句,他非常樂意幫忙。
褚霄感謝兩位弟弟的用心,「我對公司真沒興趣,不然我也不會讀軍校。」
「那你好歹得回來啊,一直待在蒼山守邊,晉陞的空間不大,日子還苦。」紀遇白是真見不得兄弟吃苦,尤其他過得幸福的時候。
被兩個弟弟看著,褚霄粗糲的手指撫過杯沿,「我以後成家,就在蒼山定居。」
「操!」紀遇白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氣得罵髒話。
蒼山有什麼好的,荒涼不說,一眼看出去,除了黃土還是黃土。
明明可以在繁華、熱鬧的京市生活,何必硬要吃苦。
傅盛煬沉穩,並未有任何的言語,隻默默喝酒。
褚霄的情況,他們都了解。
不管在褚家還是竹家,他已然是個局外人。
褚霄的父親褚錦懷在他母親去世之後,美其名曰不願褚霄無人照顧,娶了他的秘書黃秀娥,婚後生下一女,名褚慈。
褚慈已經結婚,嫁的是同為醫療器械行業另一家的二公子,如此舉動,聯姻繼承的目的已經擺在面上。
而褚霄的外婆家,外人不知道,他們兄弟可是時刻關注著。
褚霄舅舅掌權竹家,他的兒子也從政,竹家肯定會多為自家兒子鋪路,誰還記得已故之人喜歡的褚霄。
沒有人撐腰,也沒有人鋪路,褚霄的未來隻能靠他自己。
所以,到底是褚霄不願意回京任職,還是回不來?
這是兩個極端的概念。
但隻要褚霄一句話,他們有的是辦法和門路,前提是褚霄願意。
褚霄端起調酒師剛端上來的酒喝一口,辛辣的酒入喉,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褚霄意味不明地回一句,「四年之後再說吧。」
「四年,為什麼非得是四年?」紀遇白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