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們是要離婚的關係
門關的不嚴,傅司宴的聲音低低沉沉,落入耳朵裡。
「等我回去會去看你的,我現在過不去。」
那邊不知道說什麼,他隻是聽著,沒說話。
明溪後知後覺,他是在接電話。
她起身,自己去浴室沖個澡。
裹浴巾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有衣服穿,她昨晚的衣服擦破了,而且被那個變態摸過,她不想穿也不想要了。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傅司宴已經推門進來了。
一眼就看到她笨拙得把他的西裝往身上套。
他的衣服實在太大了,袖子都耷拉到她膝蓋那裡,她正在捲袖子,卷得鬆鬆垮垮,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傅司宴走過去時,她才發現,白皙的臉上染了紅粉,說:「我沒有衣服穿。」
要是在北城,傅司宴早就讓人準備好送來,這邊不方便,也沒有合適的買衣服的地方。
「你帶我回去拿。」明溪說。
她是帶了衣服過來的,在老宅那裡。
傅司宴看了看她,聲音稍沉:「你就準備這樣出去?」
「不行嗎?」
背後就有一面全身鏡,明溪照了照,覺得也沒什麼不妥,衣服都蓋到膝蓋了,反正坐車也不會冷。
「有問題嗎?」明溪真沒發現,就是脖子上那痕迹太明顯,還發紫了。
這人真是屬狗的,人家都是種草莓,他給她種了顆紫葡萄。
她有些生惱,拿頭髮把脖子遮了遮。
傅司宴從後面抱上來,聲音有點啞:「遮什麼?」
明溪不想理他。
他的手壓著她的後背往下,拍了下她的翹臀,「都露著就出去?膽子不小啊!」
明溪被他一說,瞬間臊紅了臉,掙了掙卻掙不動。
他把她的手反剪到背後,看著鏡子裡的她,壓抑了許久的慾念乍然而起,手掌也順著她的身側曲線往下遊移......
明溪一驚,想推開他,手被鎖住,隻能低聲告饒:「傅司宴,你......不行!」
傅司宴低頭咬了下她的肩膀,提胯頂了頂她,聲音低沉又危險,「你說誰不行?」
明溪漲紅了臉,鏡子裡兩人的畫面變得又欲又誘人。
「我不是說那個不行......是......」
明溪說不出口,她發現這人特別會得寸進尺,昨晚隻不過氣氛稍微緩和,他就表現得她是他所有物一樣。
她有些警惕說:「你先放開我。」
他頭搭在她肩上,樣子像一個委屈的大狼狗。
「老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傅司宴說的錯,自然跟現在這件事沒關係。
見明溪不理他,他又彎腰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親親她的臉。
「姓薄的那事是我不對,但他那明顯是覬覦你,你還是我老婆,我真忍不了。」
「人家有名字。」明溪聽他總是『姓薄的』,皺眉提醒。
傅司宴聽都聽不得明溪提他,煩躁道:「那你不要跟他再接觸行不行?」
他最近一直在吃藥壓制自己的躁鬱症,可是一遇到明溪的事,他就理智不起來。
他甚至還想砍了姓薄的四肢,這樣他就不能來找明溪了。
「傅司宴,我們回不到從前了,還是儘早離婚吧。」
昨晚是受了驚,明溪現在特別清醒,告訴他,「而且孩子我不可能給你。」
「不行。」他斬釘截鐵拒絕,「除了孩子和離婚,別的什麼都好商量。」
明溪也倔起來,「除了這兩樣,我也沒有別的要和你說。」
傅司宴眉頭皺起來,這張小嘴現在真是越來越會氣人了,一點都沒有昨晚乖。
他真想把她推倒在床上,狠狠親她發洩一番。
明溪坐在他懷裡,很不舒服,他肌肉太緊繃總覺得咯得疼。
「你帶不帶我回去拿衣服,不帶我就自己去了。」
說著,就要起來。
傅司宴一把扯住她,拿浴巾把她包得嚴嚴實實,才抱著她出去。
回到老宅,明溪就去拿衣服,屋裡的狼藉讓她想起這裡昨晚發生過什麼。
她揪了揪傅司宴的衣角,說:「你不要走。」
傅司宴憋她一眼,也不吭聲,但也沒走。
明溪進去換衣服,門沒有關嚴,傅司宴擡眼就看到她肩背漂亮的蝴蝶骨,緋艷動人。
他喉結滾動了下,轉過臉去。
等明溪出來,傅司宴已經開始動手修門鎖了。
他不知道在哪兒找到的螺絲刀,袖子高高捲起,修長的手指捏著門鎖,在那擰螺絲。
日光打在他俊極的側臉上,五官的精緻在此刻盡顯,像塊精美雕琢的古玉。
明溪有點驚訝,他看著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
傅司宴沒回頭,就說:「過來。」
明溪走過去,傅司宴把另一枚螺絲給她拿著,繼續擰另外那個。
一顆汗珠滴下來,順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一路滑向他修長的脖頸,畫面變得清冷又勾人。
明溪看得嘴有點幹,岔開話題。
「你還會修門?」
傅司宴拿過她手裡的螺絲,擰上最後一顆,漆黑的眸壓過來,輕嗤,「你老公會的多了,也就你嫌棄我。」
明溪被他說得臉一熱。
不過,還得糾正他一下,「我沒有嫌棄你,是我們不合適。」
心裡有別人的男人,就算再愛她也會割捨。
傅司宴不悅挑眉,「哪不合適?不合適能一晚做八次?」
他說的是以前,要不是怕她暈過去,還能破破記錄的。
「你!」明溪轉身就去了廚房,沒法溝通。
傅司宴見她嗔怒,心情挺好,比不重視他強多了。
他跟了進來,洗了手,說:「老婆我給你擇菜。」
可廚房也沒有菜,隻有兩顆番茄是昨天明溪買的,她說:「不用了,你在外面等會吧。」
很快,明溪將兩碗番茄雞蛋面端上桌,番茄和雞蛋,紅黃相間,再撒上點蔥花,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傅司宴說:「謝謝老婆。」
明溪臉一熱,佩服他能將老婆兩字說得這麼自然。
傅司宴吃相很好,優雅好看,很快就將一碗面都吃完了。
明溪才吃了一半,就有些吃不下了。
傅司宴直接拿過她的碗,把剩下的都吃了。
明溪怔了怔,她知道傅司宴是有潔癖的,吃別人剩飯這種事,怕是從沒做過。
吃完飯他還主動洗了碗,男人身姿清貴站在逼仄的廚房裡,硬是把破舊的廚房都襯出幾分金碧輝煌來。
男人轉身的時候,明溪慌亂地把臉別過去,可還是被捕捉到了。
他擁住要逃跑的她,深深睇了她一眼,「我的第一次都給你了,你要負責。」
明溪臉驀地紅透了,她說:「你不要臉。」
傅司宴挑起她的下巴,鳳眸纏著她,「想什麼呢?我說的是第一次吃剩飯和第一次洗碗。」
「你就是故意的。」
明溪毫不留情拆穿他,他就是故意引導她往歪的方向想。
傅司宴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尖,眉梢微挑:「但那也是事實。」
「什麼?」
「第一次是你。」
他說的一點都不害臊,明溪聽得耳根都紅了。
自然也想起那一晚的事,第一回他好像並不熟練,很快就結束了。
當時氣氛讓兩人都有點尷尬,雖然喝了酒但也沒有完全醉死的地步。
意識還是在的。
明溪雖然也是第一次,但是並沒有像小說裡描寫的那樣很痛很痛。
因為他動作挺溫柔的,讓她隻是感到有點腰酸,還沒品出什麼滋味就感到男人身體抖了抖。
看著他有點挫敗的臉色,明溪才猜想到是怎麼回事。
當時她都驚呆了,覺得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傅總之所以不近女色,原來是因為神速。
傅司宴看到她滿臉震驚,當即臉就青了。
他是因為喝了酒,又是初次碰女人沒掌握好。
男人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他不行,他立馬就再次推倒她,這一次總算證明自己不是有問題。
傅司宴看著她想得出神,就知道她又想到那回的事,臉色發青。
他緊緊勒了下她,咬牙說:「不許回想,就那一次。」
之後,他可一次都沒有失手過。
她被他抱得有點難受,推了下他的胸膛說:「你鬆開......」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已經低頭,把她剩下的話吞進嘴巴裡。
這張嘴,總是一副很好吃的樣子,勾引著他。
明溪整個人都僵住,腦子都是熱的。
她用力推他,可在他面前她就像小雞仔一樣,隻要他想,有的是辦法讓她不能動彈。
他提著她的後頸,換了個姿勢,把她抵在櫥櫃上親吻。
這樣她背後有靠,能舒服點。
他親得用力,幸好明溪抵著櫥櫃才不至於腿軟。
好一會,他才停下來,大手緊緊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前告知她,「明溪,我不會離婚的。」
明溪感受到了他胸腔裡那顆強勁有力的心臟,心底跟亂麻一樣。
怎麼辦,明明說好不再為他心動。
可自己卻總是不爭氣。
明溪下意識想縮回自己的手,卻被男人緊緊扣住,用力一拉就倒進他懷裡。
「所以你乖一點,別老氣我了,嗯?」
明溪:「......」
她不覺得自己有氣過他。
明明就是他自己佔有慾太強,才會總是生氣。
如果能夠把心掏出來給他看,他就會知道,這顆心臟整整十年都被他佔據了。
所以她才會對他總是拋下她的事,如此痛苦。
但這次她真的不想再陷入到那種痛苦裡了。
她擡眼直直看著他:「傅司宴,我們現在不是這種關係。」
傅司宴直覺她是要說些不好聽的話,輕吐一聲:「嗯?」
「我們是要離婚的關係。」明溪堅決的說。
傅司宴心裡起了火,但壓著聲重複說:「我不考慮離婚。」
明溪推開他,往外走,「那就等你考慮好了再說。」
身後靜默了幾秒,傅司宴突然向前一步將人緊緊抱住,聲音裡有怒氣也有無奈,「溪溪,你別這樣,我知道錯了,你得給我個彌補的機會。」
明溪張嘴要說話,但傅司宴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仰起,重重的吻上去。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上,幾次用力,都沒能將他推開,反倒被壓得更緊。
直到她臉都被脹紅,喘不上氣,他才不情願地放開。
但仍舊捧起她的臉說:「還是這樣比較不氣人。」
明溪聲音微顫,怒道:「你......唔......」
他竟然趁她說話,又一次吻住她的唇,這次更是連舌根都闖進她的嘴裡,狠狠糾纏,直到她整個人變軟,氣息不勻了才鬆開她。
傅司宴挑眉:「還要說話嗎?」
那表情大有她再講一個字,就繼續堵她嘴巴的意思。
明溪閉上嘴,一個字都不敢說,這人太無賴了!
見她不說話,他才滿意,直接抱起她,大步塞進車裡說:「我們回家。」
明溪坐在車上,已經被他吻得頭暈腦脹,提不起什麼精神。
乖乖的讓他系好安全帶,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傅司宴溫柔地掐了下她的臉蛋,說:「別想任何事,以後都交給我。」
明溪感覺心底冰封的深潭似乎又被狠狠攪動了。
但這次,她心裡卻總是隱隱的不安,她實在太害怕那種雲端墜落的感覺了。
路上,明溪沒有困意就趴在車窗上看外面的風景。
任下是個漂亮的小鎮,小橋流水,古色古韻。
傅司宴見她看著窗外,說:「你小時候住的地方還挺漂亮的。」
明溪突然問他,「你以前來過任下嗎?」
傅司宴搖頭,「沒來過。」
明溪眼眸裡的光黯淡下去,他果然不記得了。
也是,那時候她才十三歲,誰會記得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呢。
可她卻記得他,甚至為了他一個人隻身來到北城上學,一到假期就去他工作的地方坐上一整天,想著能不能見到他一面。
後來,她大三實習,順利進了公司,從小助理坐起,偶爾能見到傅司宴。
那時候的傅司宴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清冷又不可親近。
要不是那次酒後,她走錯房間,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說起來,她是幸運的,隻是結果不盡人意而已。
她做不了他心底的那個人,她也接受不了跟別人共享他。
更受不了自己每次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等再睜眼車子已經駛向樾景。
傅司宴分神看了她一眼,說:「醒了。」
明溪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幾百公裡的路程她一直在睡覺,沒有體諒他開車的辛苦。
她剛想說點什麼,傅司宴突然緊急剎車,停了下來。
明溪看了看前面,就看到林雪薇坐著輪椅,堵在了回樾景的必經之路上。
傅司宴眉頭皺了下,拉開車門下車,大步走到林雪薇跟前,語氣不善:「雪薇,我不是跟你說了會去看你,你在這幹什麼?」
林雪薇腿上還打著石膏,仰起臉楚楚可憐道:「阿宴哥哥,今天是我生日,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