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一驚,随即有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地轉頭瞪着唐氏:“大嫂,你什麼意思?
”
“三弟妹,我是想替你說情,但我也不好意思太過分。
【】這兩****總在府裡神神叨叨的,我隻當你是一時糊塗,卻沒想到你竟然瘋魔了,騙我們說你是要帶安憫去賠罪,結果竟然去做那種事!
這世上哪有死人複生的?
何況咱們家安安是急病而死,又沒誰對不起她,她幹嘛來索命?
”唐氏邊說這話,邊偷觑着安怡的神色,打的卻是想要盡力擇清自己的主意。
大房二房的确沒有親手參與這件事,他們不過是在事發後不聞不問,任由張欣與田家胡作非為,仍由她生死不明罷了。
安怡曾經怨恨過他們對她的漠視與無情,卻沒到想要将他們也一并弄死弄殘的地步,可惜他們已經先将自己給弄廢了。
安怡笑得壞極了:“大伯母,也許三夫人就真是對不起九姐姐,因此日夜擔心九姐姐來找她索命呢。
恰好遇到我長得像九姐姐,剛好安憫又惹了事,再被人挑唆幾句,三夫人就瘋了。
”
唐氏接不上這話,便給身邊嬷嬷使眼色,暗示身邊嬷嬷想法子把她給支出去躲開。
沒等下人想出辦法來解圍,就見田氏的心腹田嬷嬷臉青鼻腫地快步走進來,如喪考妣地哭喊道:“夫人,大老爺要叫搬咱們房裡的東西去抵債呢,就連三老爺房裡的東西也都被搬光了。
又問老奴要當初九小姐的嫁妝單子,說是要給王家交待,老奴才說沒有,就挨了一頓好打……”
田氏頓時跳了起來,也顧不得安怡這個“索命的冤魂”就在一旁虎視眈眈,大叫着要往外跑:“我還沒死呢,誰敢動我房裡的東西?
”
又見安憫的通房哭喊着跑過來:“夫人,夫人,不好啦,七公子燒得厲害,全身抽搐,大夫說看不好,讓準備後事呢。
”
“啊!
”田氏呆住,手腳直哆嗦,往哪裡走都不是,突然間轉過頭來瞪着安怡,眼睛裡滿是兇光:“都是你……”
安怡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道:“都是我什麼?
是我讓安憫跑到我家去鬧事的?
是我讓你把安憫擡到我們家門前去裝神弄鬼的?
你要恨,就該恨那個讓你做了馬前卒,讓你做盡壞事的人。
不過呢,安憫是你兒子,你尚且不知心疼,還能怪誰?
”
若不是安怡苦苦相逼,阖府上下又怎會給三房這樣大的壓力?
她又何至于去找張欣問主意,再把安憫帶出去?
田氏哆嗦着指向安怡咬牙道:“你這個……”話尚未說完,就又聽身後有人大吼一聲:“賤人!
我打死你這個倒家破舍的喪門星……”接着頭發便被安保鳳從後頭一把拽住,劈頭蓋臉地挨了幾巴掌,眼前一黑,險些就暈死過去,好容易借着田嬷嬷的幫助站直了身子,倉惶地讨饒:“老爺,這種時候你不與我一條心,是要讓仇人暢意麼?
”
安保鳳喘着粗氣,一張原本生得極好的臉劇烈地扭曲着,聲音又啞又粗:“老子瘋了才會與你一條心!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居然敢背着我昧了安安的嫁妝!
她人都已經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
還要到處敗壞她的名聲!
好好的兒子盡給你這敗家娘兒們給教壞了,誰讓你把安憫帶出去折騰的?
他若有個三長兩短的,看我不取了你的命!
誰讓你到處惹禍的?
有本事惹了禍就别拖累人,你信不信,老子今日就休了你!
”
田氏絕望地看着安保鳳,縱然當初設計安九,從頭至尾她都是瞞着安保鳳的,但後來安九失蹤,他們給安九弄了那麼個私奔的罪名并私分安九的嫁妝,安保鳳卻是知情并一直保持沉默的,甚至于在王家上門質詢此事時,他還站出去臭罵了王家一頓,說出“王家的根種不好,養出的女兒盡是壞胚”的話來。
他有錢養美婢,有錢出去招呼狐朋狗友一起逍遙快活,靠的是什麼?
還不都是安九的嫁妝!
這會兒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全推到她一個人的身上。
安怡面無表情地看着安保鳳的背影,從她重生以來,她一次都沒見過安保鳳,也從沒有想要見他一面,在她的整個人生裡,王氏尚在時,他沒給過她什麼,王氏不在了,他給她的便是無盡的噩夢與羞辱。
今日所見,不過是再一次驗證安保鳳就是個惡心東西罷了。
安保鳳偷觑了安怡一眼,轉過身又罵罵咧咧地踢了田氏一腳。
唐氏一面覺得丢臉,一面又覺得暢意,恨不得這一幕給強勢偏心的婆婆親眼瞧見才好,但她向來裝賢惠慣了,少不得上前去勸:“三叔、三弟妹,有話好好說……”
田氏轉頭就吐了她一口帶血的唾沫:“貓哭耗子假慈悲!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夫婦就巴不得把我們弄死!
”
唐氏被田氏吐了滿臉,大失顔面,怒極反笑:“好,好,咱們三老爺和三夫人都是能人,既然能惹禍,便能自己擋禍,誰都不用多管閑事。
”一甩頭就要走,安怡輕柔卻不容置疑地拉住她的手:“大伯母,您要是走了,我怎麼辦?
”
唐氏擡頭對上安怡的眼睛,但見那雙眼角微微上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底深處一片沉靜。
唐氏頭皮一緊,笑得僵硬極了:“侄女兒,你想要什麼?
”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田氏的倒黴和安怡一定是有關系的,至少那群突然跑出來索要賭債的閑漢就是安怡找來的。
不然她幹嘛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在這時候出來?
安怡笑道:“我說過了,我隻是來讨個公道的。
我就想當着大家的面問三夫人一句,她跑到我們家門前喊着九姐姐的名諱燒紙是個什麼意思。
”她想要田氏站在衆人面前說一句,一切都是别有目的的造謠中傷而已。
田氏不服氣地瞪大了眼睛,哪有給人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遞過去的?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麼?
母親難道要為了這句話就毀了自己?
”安懷急匆匆地趕進來,冷冰冰地直視着安怡,“我母親若是知錯能改,你是否能替我弟弟瞧一瞧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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