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哪來那麼多“意外”
鐘晚意神色冷了下來。
這麼多的“意外”,當誰是傻子呢?
安撫住康夫人,幫着打點送走了劉大夫和後面陸續來的幾個大夫。
鐘晚意和紅兒就在偏房住下了。
蘇祈鋒表面答應得好好的,明日再來接她。
實則一步不挪窩的在康府門口緊緊守着。
屋裡,簡單洗漱躺下後。
紅兒小聲問:“小姐,我覺得那個太醫夫人和鐘梨棠都有嫌疑。”
“嗯,你怎麼看?”
“多半是鐘梨棠,那太醫夫人總不會這麼沒腦子吧?”
紅兒邊說邊給鐘晚意掖被角。
“還有個詞叫借刀殺人。”
鐘晚意閉眼休息,隻留下紅兒滿臉的震驚。
天色剛明。
哒哒哒的馬蹄響起,康禦醫急匆匆的趕回來。
“夫人!”
“老爺小聲些,夫人還睡着。”貼身婆子趕忙制止。
康禦醫也知休息對傷者的重要性,壓下心中迫切的擔憂。
蹑手蹑腳的進門,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康夫人的情況。
出門後才問:“聽聞昨夜鐘大夫來過?”
“是,鐘大夫現還在偏房休息,昨夜忙到半夜,您小聲些。”貼身婆子又提醒。
鐘晚意已經開門出門來。
接着,鐘晚意将康夫人的情況仔仔細細的與康禦醫說了。
至于後面的治療和休養,康禦醫自然是懂的了。
在康禦醫多番的感謝下,鐘晚意才啟程回了安國公府。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
還沒來得及回院,蘇祈銘就将她請到了正院。
對于牛皮糖一般黏着的胖弟弟,他也隻是多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院子裡,安國公正在喝茶。
但神色瞧着不太好。
“義父,您這是怎麼了?”蘇晚意問。
安國公示意她坐下,遞上一個小折子,“你看看這個。”
鐘晚意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旁邊坐下蘇祈銘,還是将折子打開。
上面是安國公府暗衛打探的消息。
關于昨日傍晚康夫人驚馬一事。
那兩個故意擋路的推車夫和後面用長針紮馬的,是鐘梨棠派人幹的。
在路中間哭的那個小孩,是太醫夫人故意派人推出去的。
至于目的,自然是不想讓康禦醫好過。
因為四年前,她丈夫有機會成為禦醫,是考核時康禦醫略勝一籌。
“一個眼中隻有名利算計,不知醫德為何物。”
“一個下令推幼子入馬車前,毫無為人基本良知。”
“義父,您可有法子?”
鐘晚意袖中的拳頭握緊。
“這夫妻倆倒是好辦,但鐘梨棠那邊恐有些難辦。”
安國公這話有試探之意。
當然,不是試探鐘晚意的人品,這點他早已心中有數。
是想看她對于太子殿下的态度。
“胳膊擰不過大腿,義父,往後我們盡可能離他們遠些便是,不必招惹麻煩。”
鐘晚意冷淡淡的道。
安國公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覺得有些事捅破了更難處理。
正說着話,宮中的賞賜到了。
傳旨太監喜笑顔開,多番訴說皇上對安國公病情好轉的歡喜。
旨意中不僅有對世子職務的安排,各種器物的賞賜,還特意提及鐘晚意,誇了一句仁心仁德,堪嗣安國公府。
不僅是對鐘晚意醫術的嘉許,也是對她入嗣一事的肯定。
也讓許多無稽傳言塵埃落定。
傳旨太監也給面子,留了一頓午飯。
自然也是宮中默許的。
由此,皇帝對安國公府的态度可見一斑。
倒是太子府這邊,氣氛不甚平和。
來的是皇帝貼身的大太監,傳口谕将太子給訓了一頓,免了他幾項事務。
“太子殿下,别怪老奴多嘴,您是儲君,總得為朝堂安穩和您的子嗣考慮。”
“您……您昨日,确是不妥了。”
封行止依舊冷着一張臉,從始至終就說了一句,“多謝公公了。”
然後就把人給打發了。
大太監也是真想他好的,或者說,是想皇帝好的。
一路唉聲歎氣。
德喜抖着腿,陪着小心,好不容易将人送走。
也是忍不住抹了一頭的冷汗。
“爺,您要做什麼可得跟奴才們說啊,這……奴才們心裡沒底,萬一錯了什麼主意……”
德喜可謂是掏心掏肺苦口婆心。
奈何,人家太子殿下依舊冷着一副俊臉,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模樣。
德喜正想着話打算再勸勸,好歹能知道點他家主子爺的想法。
執劍回來了,同樣冷着個臉。
“爺,安國公府那邊轉手過來的東西。”
封行止接過,打開一看,竟然是關于康夫人驚馬的事。
安國公府能查出來的東西,他會查不到嗎?
安國公這麼做,是在提醒他呢。
“将鐘梨棠接來。”
封行止将那紙頁捏進手心。
德喜和執劍是面面相觑。
英明神武的主子爺不會真被狐狸精勾了魂吧?
兩人正不情不願的準備去辦。
又聽封行止道:“遞折子,孤病了。”
“是,主子。”執劍應聲。
“還有,叫鐘晚意回來。”封行止丢下這句話走了。
德喜忍不住抓頭,眉毛皺到了一起。
“這是要幹啥啊?”
執劍沒有回答,黑着張臉走了。
皇家的聖旨内容很快就傳了出去,不過一日工夫,就有人坐不住要往安國公府來請人了。
可惜,他們來晚了一步。
兩刻鐘前。
鐘晚意在正院陪安國公夫婦吃早膳。
德喜來了。
“安國公,安國公夫人,老奴奉太子殿下命令,來請鐘小姐過府治病。”
“太子殿下怎麼又病了?”商氏不滿。
“瞧夫人說的,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德喜打哈哈。
“生病了就找禦醫,我兒還是他專職大夫了不成,說請就請?”
安國公“啪”的将筷子拍桌上。
這話已經是極為僭越犯上了。
可德喜不敢說,還得繼續陪笑臉。
左右看看沒了外人,才壓低聲音,“不敢欺瞞國公,太子爺他,昨兒又中了暗算,是真的病了。”
然後又沖鐘晚意拱手。
“鐘小姐,主子爺就信任您,咋家求您了,情況确實危急,您就随咋家走一趟吧。”
看他的樣子不像作假。
“意兒,隻要你不想去,爹決不讓人接你走。”
這是安國公的态度。